“轰!”骇人的巨响过后,大地开始震动起来,仿若巨兽在地下搅弄,空气中的灵力溃散一般蔓延千里。山体轰然坍塌,连带着崖下的水波骤起炸开。地面上的人几乎站不稳,一个个惊异不定,“这便是大乘期雷劫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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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骇人的巨响过后,大地开始震动起来,仿若巨兽在地下搅弄,空气中的灵力溃散一般蔓延千里。山体轰然坍塌,连带着崖下的水波骤起炸开。
地面上的人几乎站不稳,一个个惊异不定,“这便是大乘期雷劫的威力吗!”
天地失色,霄云无际,扬起崖边那人的衣袂。
沈屏唇边带血,“宋渟。”腥臭的风裹着血气,头顶雷劫蓄积,他漠然地瞥了面前的人一眼。
“师兄,勿要怪我无情,今日若不动手,待你大乘渡劫后便再无遏制你的人了。”宋渟佯作愧疚,上前一步,“雷劫将至,师兄你只要将淬火令交出来,我便替你挡下雷劫。”
说着摊开手掌,露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漆黑灵石。
“是饕元石!”
“水火不侵,开山覆海,传言可抵九道雷劫,若是宋渟拿它来挡下雷劫,这沈屏怕是能捡回一条命……”
“可若沈屏今日不除,等他恢复功力,哪里还有机会绞杀他!”
“今日是天赐良机,若非宋渟是他师弟,那一掌正中他命门,现下沈屏哪里会受制于人,怕是只等雷劫过后与我等一个个清算旧仇。”
诸人都怕宋渟半路反水,一个个紧盯着他和沈屏。
崖边洌风呼啸,沈屏形相清癯,手中捏着一枚黑玉令牌。
“师兄,雷劫就要来了,”宋渟忍不住催促,黑云覆压百里,雷声轰然,沉闷地击在每个人心上。
崖边的人终于动了,只是他微微抬手,在一众修士陡变的眼神中轻轻手指收紧,黑玉令牌应声而碎,与淅淅沥沥的雨一起砸在脚下。
宋渟瞬间变色,“沈屏你怎敢!”
“怎么不敢?”那人抬眸,眸中沉凝,“你们欺我瞒我,害我负我,还想我感恩戴德?”
他轻嗤一声,“是我识人不清……”下一刻脚下的土地开始震动起来,山河凄厉,腥臭的血雾崩开,将天地间所有东西裹挟,哀嚎声不断。
“快叫他住手!”
沈屏大乘期修士,他若要拉着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谁能拦得住。修士们一个个开始四散逃开,宋渟满目嫉恨,忽的拿出一盏魂灯,“师弟我倒是不怕死,但是阿疏不一样……”
肆虐的血风骤止,宋渟略松了口气,他将魂灯往前送了送:“阿疏就在十里之外由门内弟子看护,师兄你若真能狠下心,便继续。”
宋渟自知抓住了沈屏的软肋,但却没想到沈屏会在顷刻之间拼着神魂俱消也要带着他这个混账一起死。
“呃!”
雷声轰然降下,纷扬散开的血雾连同这天地之间仅有的生息都掠夺殆尽。
*
风清门人少处,几个修士将一人重重踹倒,即便是未施用灵力,那人也狼狈不堪,在躲过致命的一脚后却换来对方更狠辣的折磨。
“嗯哼!”后脑重重砸在石阶上,原本挣扎的人慢慢不动了。
“……是不是弄死了,怎么都不动了?”一人弯腰去看,面上尽是嫌恶。
“啧,弄死了也麻烦,风清门四处都有法阵,若是被发现了又是一桩麻烦事……”三四个青衣修士看着蜷曲着奄奄一息的人,气恼地又用脚尖碾了碾。
“这里不够隐蔽,不如扔到后山去,这废物实在是不经折腾,啧!”
“可是那边连内门弟子都不让进,我们几个人过去若是……”一人有些犹豫,却被旁边的人踹了一脚,“哪来那么多废话!”
几个人拖着辨不出面目的人往后山去。
未有多久就到了断崖处,为首那人走到崖边瞧了眼,“底下深逾百尺,听说百年前修真界大能陨落,百鬼横行,元婴修士掉下去也会被撕成碎片,你们说若是将这废物扔下去……会不会连神魂都会被吞噬殆尽?”
几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倏觉背后阴风阵阵。
“哈哈哈,瞧你们这怂样,毋管这听说是不是真的,反正被扔下去的又不是你们,怕什么?”笑声中尽是轻蔑与厌恶,好似这人真正神魂俱散才好。
“既然你不怕,不如你下去试试?”背后阴恻恻的声音形似鬼魅,背对着的人瞬间僵住,“你,你是谁?”
“厉鬼索命,你说,我是谁呢?”伴随着一声喑哑的笑,一只手按在他肩头,狠狠施力,直接将其肩骨捏碎。
“啊!!”凄厉地痛叫响彻后山,方才开始就失了神志的剩下几人一激灵,忽的回神,就见面前的人面目狰狞,肩头血污叫人几欲作呕。
几人下意识后退,视线中那人背后是一道诡异的黑影,一点一点侵蚀而来。
再也顾不及对方手里的人,诸人见鬼一样的逃命而去。
一阵邪风掠过,沈屏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旁边一只胳膊将他扶住,“怎么不连那几个也一并收拾了?”
“明知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弄死这个已然不易,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沈屏轻吁了口气,慢慢找回一点气力。
从方才他有了意识之后身侧这人就在。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又侧头看向扶着他的人。
一时也分不清自己这是换了副身体活着还是做了不入轮回的鬼。
不过,身边这个人……
后山阴风阵阵,血腥味儿浓重,但都不及他身边这个人叫人觉得阴森。
然而下一刻他脑中一阵针扎似的剧痛,他几乎压抑不住到嘴边的呻/吟,一股莫名的灵力侵入脑海,硬生生“挤进”万千碎片似的东西。
疼痛翻涌而来,一点一点侵蚀他的意志力,沈屏死死咬着唇,生生熬过这几乎搅碎生息的剧痛。
随之而来的是潺潺如流水的“记忆”。
很陌生,却一一如他亲身经历,就连他清醒前受到的“折辱”也完完整整地再现。
“如你所见,这些都是书中人物的经历,你即是他,是我将你带到这个世界。”
分明字字都荒诞无稽,但沈屏这个连鬼路都走过的人,却没有太过诧异,反而漠然问道,“你是写书的人?”
“不,准确来说是书灵——晁书。”这人黑衣白面,活脱脱一副鬼样,不过好在眉目清秀,除却皮肤白得瘆人以外,倒与常人没什么不同。
沈屏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微微蹙眉,“我不是死了吗?为何会来到这个书中世界?”
“你神魂俱伤,除了书中的这个世界能帮你续命,别无他法。”晁书说话时一派真诚,沈屏却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继续问:
“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风清门有魔修,找到他,交给我。”晁书松开手,衣袖无意在沈屏手背上蹭了下。
听了他的话,沈屏眉头皱得更深了,“如果这副身子的记忆没出错,风清门是正道第一宗门,你却说里边有魔修?”
沈屏前世乃修真界正派魁首,实难想象风清门偌大一个正派宗门,里边却“藏污纳垢”,竟然叫魔修渗透。
此宗门诸人实乃废物!
“对。”晁书不懂沈屏对风清门的“恨铁不成钢”,继续道,“我先前因故受伤,书中内容因此缺损,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拜托于你,待你帮我达成此事,到时还你一个愿求,报仇也好,重生也罢,总不会叫你吃亏,如何?”
沈屏沉默。
晁书等不到他回答,心中没底,忍了忍又加了一句,“你是否想知道那个叫‘阿疏’的人的情况?”
话音未落,沈屏掐住晁书白得扎眼的脖颈,“你知道什么?”
“……我所知甚少,待我恢复后便可以帮你。”
“你恢复需要多久?”沈屏声音极冷。
“不好说,短则几年,长则百年,但我……”
“一年。”沈屏力道收紧,“只给你一年时间,若敢骗我,到时……”
“不会!”晁书声音喑哑,忙做承诺,“既,既答应你,便,说到做到。”
*
晁书不便一直在这里,他临走时替沈屏将地上的尸体处理干净,连留在后山的灵力波动也一并清除。
沈屏上一世修为高深,死前已近大乘飞升,这一次穿书却成了个筑基都难的废柴。
晁书一想到这儿就有些心虚,忍不住便多说了些。
“你现在的身份是风清门的外门弟子,天生四灵根,是个没落家族的废柴三公子,平日里备受欺凌,素来忍气吞声,今日你杀的这人身份不算显赫,却是你那同父异母兄长的亲表兄,而那逃走的几人必是会再找你的麻烦,所以之后这几日你还是能躲则躲,切莫被……”
“不必多言,我知道怎么做。”沈屏打断晁书的话,面上自始至终都淡淡,好似这一切就如穿衣饮水般简单。
晁书有心多提醒几句,但一想到沈屏上一世的身份,终是默默闭嘴。
二人又简单地说了几句,晁书顷刻间消失。
沈屏则循着脑中的记忆离开后山。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之后不久,断崖边倏忽出现了一个人。
广袖白衣流泻如水,眉目疏朗如山涧泉,偏生那一双眸子沉暗,凝聚着化不开的冷寂,生生多了一股凌厉的怨愤。
“沈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