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六月底的一个夏夜,兰山大酒店,外面倾盆大雨。焦急的青年男孩穿着件被雨淋过的黑色体恤衫,在一间雅致的会客室里来回踱步,身上的运动背包不时碰撞椅背发出摩擦声,可他急得顾不上这些,一边攥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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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六月底的一个夏夜,兰山大酒店,外面倾盆大雨。
焦急的青年男孩穿着件被雨淋过的黑色体恤衫,在一间雅致的会客室里来回踱步,身上的运动背包不时碰撞椅背发出摩擦声,可他急得顾不上这些,一边攥着手机等电话,一边时不时看向单人沙发上的那个浑身湿透陷入昏迷的人。
手机刚响了一声,他便赶紧接起,没等对方开口就先急道:“黄哥,你到哪儿了?”
“……对啊,我从国道上捡回来的!要不是司机师傅眼尖,挽哥能在路边草窠里躺一夜!”
“没出大事!你先别说了,我是想跟你说,你知道今天下午的热搜视频吗,容修诚和挽哥的那个,对对就是那个!”
“黄哥,真不是挽哥纠缠他勾引他!是因为容修诚跟挽哥他小妈有亲戚关系,挽哥去找他帮忙求情,想回白家见一面自己爹,在酒店门口容修诚跟他拉扯几下,那些营销号胡说八道……”
说着说着他看向沙发上昏迷的人,见他还没醒,便转过身捂着手机小声道:“谁说不是呢!挽哥本来跟白家关系就不好,跟白家有牵扯的那些人更是憋足了劲儿欺负他,外面传的那些黑料,哪个不是无妄之灾?”
他咬牙切齿完,又深深蹙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沙发上的人:“容修诚倒好,今晚在我们楼上试镜,据说是个角色很好的男二,大半都是他内定好的;”
“可挽哥却躺在下暴雨的国道上,我给白家的人打了几百个电话没一个人理会……黄哥,你说,挽哥要不还是退圈吧,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对啊,我只是个助理,也帮不上忙,但是这两年我跟着他过来的,他人真的不坏!就是笨一点,真不是外面传的那样!”
“黄哥你是经纪人,你肯定知道的比我清楚,人在豪门身不由己,白家这么对他,还不如直接给他一碗毒药算了!”
小助理一边说,一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擦拭着通红的眼圈,看着沙发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浑身湿透的青年。
他有一双笑起来那样漂亮的桃花眼,可是现在却紧紧藏在痛苦的眼帘之下。
手机被他放在桌上,听筒传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边疾跑一边说话的声音:“你就待在兰山千万别出去,医院也不能去,实话跟你说,公司刚跟我来的电话,白问挽已经准备被雪藏了!他现在去医院只能被当猴子围观!”
电话那头似乎缓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今天兰山酒店有《殿中臣》的试镜,来的都是老牌名演,前后门都是等着见他们的记者,千万千万不能让问挽被他们看见!”
“雪藏?黄哥,你说真的?可是……”
“别再可是了!”话音从听筒和门外一前一后传来,会客室的大门嘭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红白格子短袖配黑西裤的微胖中年男人一阵风似的进了门,他反手便关死了大门,这才往里走,直奔沙发上的白问挽。
“黄哥!”助理一擦脸,赶紧站起来跟他一块靠近沙发。
“他为什么在国道上?”
“不知道啊,挽哥今天没给我打电话,也没叫司机,是自己跑出去的,我因为公关问题到处找他,一天了半点音讯都没有,我就叫了司机一块去白家的临山别墅碰碰运气,结果在国道上就看见他昏迷在路边,要不是打闪电我们都看不见他!”
“我怕万一被狗仔拍了再胡编乱造,又不敢把他送医院,兰山酒店的前台我之前认识,我就托她给我开了个后门,暂时送到这儿来,这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我想能安全一点……”
中年男人沉吟几秒,伸手探了探白问挽的额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没事,不发烧,就是淋了雨可能有些感冒。”
他转过身,抬起手抹着额头上的闷汗,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你,小晨,我说你什么好,你送哪儿不好偏偏送到兰山,你也知道容修诚今晚在这里试镜,万一被拍到,又是大事!”
“我知道,但是我这不是实在没辙了吗,我、唉……”助理叹息一声,看着沙发上的人,眼圈又红了起来。
“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容修诚绯闻的事小,本来够不上雪藏的,可是白问挽‘纠缠’过的人太多了,外面名声实在难听,华马旗下的艺人都是以好名声著称的,问挽现在的舆论崩盘,他根本待不下去,华马是容不下他了。”
“哥,你还不知道吗,挽哥去找那些人,都是因为那些人跟白家有关系,挽哥想求白家再见他一面,可是那个白征就是不肯见他,说到底就是想把他当成一个棋子,嫁给谈家——”
“嘘——说什么呢!谈家的事少议论。谈白两家定亲的事我也听说过,但是问挽一个男孩,怎么能嫁到谈家去?这不是胡闹吗!”
“谁说不是呢。”
“我手底下六个艺人,问挽是我最心疼的一个,他背的委屈太多了,可惜我没能力替他多周旋一阵,白家又在后面做推手千方百计害他……现在落得这么个结果,唉。”
“黄哥……”
“小晨,你还有看上的哪个艺人,我帮你引荐,你助理做的不错,相信要的人很多。”
“不,我先不了。大学毕业我就跟着挽哥,这个圈子太黑了,要是他退圈了,我就回老家去做点小生意算了。”
“唉……”
两人对坐窗前,惆怅地看着窗外漆黑的狂风暴雨,外面一棵巨大的老槐树被暴风雨吹得东倒西歪,发出唰啦啦的声响,暴雨如注。
白问挽脑子里一片混沌,他感觉浑身剧痛,好像骨骼被人揉碎重组过,疼得他天灵盖直突突跳。
他明明记得今晚自己刚刚拿了影帝,领完奖采访结束,他回去开了跑车在山路上飙车放松,似乎……似乎是翻车了,连人带车一起掉下了悬崖,可是现在,这是在哪儿?
下一秒,汹涌的记忆狂涌进脑海——
“白问挽!你就是白家养的一条狗!别以为你雀占鸠巢就真成了什么白家少爷,真少爷是白希岑!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冒牌货能有点用就沾沾自喜吧,想见我姐姐?做梦。”
“挽挽,容阿姨呢,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若是乖乖听话嫁给谈家,别再做什么明星梦了,阿姨可以帮你在你爸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给你多陪些嫁妆,你要是不听劝,那就别怪阿姨心狠了……”
“孩子,要妈说,你就答应了吧。在谈家吃苦,总比在这个家好,这个家已经不是你的了,婚约不履行,白家就无立足之地,谈家是什么样的家族?我们开罪不起,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呐!孩子,你就去吧,就当是,就当是还了白家这么多年的养恩了……”
“……滚出去!逆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二十三年,你什么都是白家给的,现在让你替你哥解这个困局,你是一点都不想付出!你要还坚持要做什么明星,就给我滚出去!”
“白问挽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谁都蹭?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谁有流量蹭谁,他怎么还没死啊?”
“怎么又是他的热搜,还全都是恶心的,能不能别买了,好恶心啊,看见就吐了。”
“连‘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说的是什么花都不知道,一排人只有他支支吾吾只知道尬笑,白问挽是什么幼儿园都没毕业的怪物啊?”
“怎么他出门还没被创死,别挨我们哥哥好吗?恶心至极。”
“……”
白问挽如同大梦惊醒,他猛地坐了起来,急促地呼吸着。
黄哥和小晨助理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问他怎么样。
白问挽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些记忆……这些记忆不是他的,这是,是一本书,白问挽一直在车载音响里放的一本书。
这是一本写白家的大少爷白希岑经过二十多年的商战,最终建立商业帝国的商战小说,而这个小说里和他本人同名同姓的白问挽,是小说前期白希岑回归白家时的一个炮灰角色。
白问挽是白家抱错了十八年的假少爷,但是是个懦弱无能脑子又蠢遇事只会哭的主儿,白家养了十八年早已经对他失望了。
十八岁的时候他们认回了真少爷白希岑,五年过去白希岑已经逐步掌权,这时老牌大家族谈家提及和白家当年的一桩指腹为婚的约定,白家无法将白希岑作为“男妻”嫁过去,便逼迫在白家挂了十八年名的白问挽嫁。
然而在这部小说里,商业联姻给人嫁做男妻的,都是会被当做玩物随意玩弄的,但无论怎么对他,他都不能跑,因为背后背着家族使命,逃跑就是打家族的脸。
有很多家族接受“男妻”,因为这样一来可以证明自己家族的实力雄厚可以拿捏别家,二来还可以不受限制地生私生子,何乐而不为。
而小说里面,白问挽被迫嫁到谈家之前就出车祸死了,谈家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自己这些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变成了小说里的白问挽?不是吧,这可是个大玩笑。
记忆中,白问挽似乎刚刚得罪了一个叫容修诚的人,是个娱乐圈的流量小生,因此白问挽被人在网上骂的很惨,抑郁不已,堵着一口气想回白家争取让他们收回婚约,不出意外又被赶了出来,大半夜冒雨走在国道上,迎面驶来一辆渣土车……
白问挽回忆到这里,打了个哆嗦。
这记忆除了不是他自己的以外,和真的没任何区别,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迎面撞来的巨力。
“……挽哥!挽哥!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小晨喊着。
白问挽这才抬眼看向他。
“听见了,你说雪藏。”白问挽漂亮精致的眉宇皱了皱,“你还说,容修诚在楼上试镜?”
“对啊!”
“现在出不去酒店外面全都是记者?”
“对啊!”
“哈。”白问挽笑了一声,他垂着湿漉漉的天鹅颈,微卷的黑发贴着下巴的线条,浓睫一颤,思绪滚滚。
上辈子他出身于演艺世家,他爷爷跟他爹都是导演,他奶奶跟他妈都是影后,自小他就耳濡目染,少年成名,影帝都拿了,这圈子里什么人他没见过,什么事没听说过,在他面前耍小聪明属实是踢铁板,这个容修诚,不过如此。
“你笑什么?哥,你怎么了?”
白问挽抬头,用那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小晨笑了一下:“你有没有狗仔的群?站姐,狗仔,小报记者,暗的明的都行,散出消息去,就说容修诚试镜失败了,角色丢了——知道的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