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省安和公社杏花大队。瘦瘦小小的少年嘴唇发紫,一脸病色。赵长命面上无悲无喜,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山上爬。冬日冰冷的风直吹得他枯黄的小脸多了几分不自然的潮红,剧烈的运动让他瘦弱的身体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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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省安和公社杏花大队。
瘦瘦小小的少年嘴唇发紫,一脸病色。
赵长命面上无悲无喜,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山上爬。
冬日冰冷的风直吹得他枯黄的小脸多了几分不自然的潮红,剧烈的运动让他瘦弱的身体不堪重负,赵长命的呼吸渐渐粗重短促起来。
终于他啪地一声地倒在了地上。
冰冷尖锐的石块磕得他浑身都疼。
赵长命这一摔倒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赵长命不想要死在家里。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看向蔚蓝的天空冬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不但没有带来一丝温度,还刺眼得让人想要流泪。
他认命般的闭上眼睛,泪水顺着他眼眶滑落。
山林深处,一只矫健的大黑狗悠然地甩着尾巴往山下走。
大黑狗打了个大哈欠,他身体受了伤正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本来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脑中古怪的声音吵醒了。
那个声音告诉他,他得把自己丢失的东西找回来,不然这个世界就要乱套了。
大黑狗心里隐隐知道这是他的锅,只能从洞穴里爬出来,简单准备准备就出发了。
至于他怎么受伤的,他丢失的东西是什么,大黑狗旺财已经想不起来了。
旺财是大黑狗下山后给自己起的,简单好记,他自己十分满意。
他根据若有若无的指引寻找。
这个方向的指引最强烈,旺财毫不犹豫地朝着杏花大队后山赶来。
大黑狗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
指引越来越强,大黑狗旺财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汪?”怎么会是个小人?
旺财看着在地上半死不活躺着的小孩,满脑袋问号,我丢的肯定不是人吧?
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好丧气啊。
不过附近感应最强烈的确实是这个人啊。
旺财慢悠悠地绕着地上的小孩打转。
这小孩已经晕过去了。
而且好像马上就要死了。
旺财无奈地蹬了蹬自己的毛耳朵。
他的黑鼻子动了动,旺财捕捉到熟悉的药香,他再次跑进深山,来自灵魂中的恐惧让山中的野兽都绕着旺财走。
大黑狗在某处突然停下,快速地刨出了一个人形药材。
在他的记忆里,他在洞穴里养病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问题是这个人类晕了,他该怎么让他吃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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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大队冬日农活少,壮劳力在翻耕土地,为以后播种做准备。
大部分老弱在以前的祠堂,也就是现在的活动室里编藤箱藤筐。
现在木头不能随便砍,城里人都却柜子箱子,这些编织品由大队卖到供销社还能换些钱。
“汪汪汪汪!”
大队长张建华停下翻地的动作,他怎么听到了狗叫声?
这几年没什么雨水,田里收成不好,各处都缺吃的,这人都吃不饱更别说狗了!
“哎,大队长?你听见了吗?我怎么听见有狗叫声啊。”刘大贵抹了把汗凑到张建华边上问。
“嘶,还真有,那边好像是条黑狗!”张建华眯眼一看,这从后山方向跑来一个黑影。
张建华这么一出声,本来在田里干活的人都忍不住抬起头看热闹。
大黑狗飞一般地跑到人群里叫了两声,往回跑了两步,这才停下来看向人群。
他冲着后山方向叫。
“汪汪汪!”那边有个小孩快死了!
“这狗真肥啊!”刘大贵盯着这黑黝黝的狗忍不住吸溜口水。
这狗跑起来还能看见身上的肉!
张建华拍开刘大贵的大脑袋:“这狗咬你一口也狠着呢!”
这狗一看就有劲,要不然怎么活得这么好的?
他可不会小看了这些动物。
旺财有点着急,这些人怎么看不懂呢?
“汪汪汪汪!”那边!那边有个小孩快死了!
“这狗好像再叫我们跟上。老周老林你们跟我走,其他人继续干活。”
虽然冬日地里活少,但也不能把活抛下,张建华点了两个人,把锄头给钱记分员,自己先跑了过去。
旺财见这些人终于看懂了,他放慢步子往山上跑。
周守军,张建华和林二河都被他甩在身后。
“这狗跑得还真快!”张建华心想自己一个退伍老兵都跟不上趟。
“队长!你看前头是不是躺着个人啊!”
周守军年纪小眼睛利,一眼就看到山腰上躺着个人。
“哎呦!还真是,一小孩!大队长咱们再快点!”
这后山可是有狼的!
这孩子都快爬到深山里去了!
林二河跟着一看这心就提起来了。
荒年不少畜生下山。
要不是有民兵巡逻,还不知道要被叼走多少孩子呢。
张建华叫他们俩这么一喊,心里也有点慌。
但他到底见过大场面稳得住。
张建华加快速度,手脚并用地往山上跑。
这靠近了张建华才看清,躺在地上的是赵家的小子。
“长命?长命?!你醒醒啊!”张建华赶紧把人抱起来,用力掐他的人中。
“赵家的病秧子啊?净给人添乱。一小没良心的白眼狼,咱们还费力巴拉地爬上来。”
周守军一看是赵长命非但不着急了,反而有点嫌弃,他四处寻摸心想那狗怎么不见了,这事真是稀奇。
看他那不上心的样,林二河很不客气地抬腿踹了他一脚:“你别听村里老娘们瞎说!”
周守军撇撇嘴。
赵长命被掐醒,他悠悠然醒过来。
“张叔?”赵长命视线模糊,只能隐隐看到眼前的人有点像是张叔。
“哎!是我,叔背你下去。”张建华见人醒了心里一松,背上赵长命招呼着人往下走。
这上山容易下山难,他还背着一个孩子下山的步子就更小心了。
这速度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我说这小孩也是,好好的上山干嘛?只会给人找麻烦。”周守军喘着气嘀咕道。
林二河重重拍了把周守军的后背。
“瞎说啥呢。”林二河瞪了一眼周守军。
周守军心想我说的那是实话,不过林二河的拳头揍人可疼,周守军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林二河看他这样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老赵家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了?
赵家原本是杏花大队最殷实的人家。
长命的爷爷赵大根是原来的大队长,长命他爹赵州民在城里当钳工,娶得是机械厂副厂长的闺女,是整个赵家最出息的。
赵家老二和老三虽然没能读完初中只能在家种地,可他们也是干活的好把式,还有个嫁到县城的小闺女。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哪个不羡慕。
尤其赵州民一家还能吃上商品粮。
要说长命啊,他是赵州民头婚媳妇生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大人就大出血走了,这小孩从小就病病歪歪的。
这孩子和他姐姐大丫一直在爷爷奶奶身边养着,赵家爷奶养得精心,这孩子身子还是不好,大丫那丫头倒是长得高挑成了大闺女。
不像是长命十四五的了,瘦小得还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
这变化是从前年开始的,赵家要给大丫说亲,大丫前年都十八了,还读完了初中,是该说亲事了。
可说了几个,大丫都不乐意。
赵家不是那种会卖闺女的人家,找的也是本本分分勤勤恳恳的大小伙子,林二河冷眼看着,这大丫的心性不太好,有点拧巴,不仅想要读高中还想要嫁到城里去。
他们乡下人家,就算她有个当工人的爹,可她爹娶了后娘,还有了一对龙凤胎。
这根本靠不住啊。
不趁着自个还年轻,赵家也有堂兄弟依靠,找个老实上进的孩子,只知道挑来挑去,平白糟蹋了名声。
她这么能闹腾,赵家两兄弟本来就觉得替老大养这两个孩子太吃亏,借着这事想要分家。
赵州民本来还觉得这两个兄弟占了他家的好处,他的孩子明明是吃自家的粮食养大的,怎么就成了他们的拖累了?
赵家两兄弟更生气了,赵州民不想想他给的那点东西能不能养活俩孩子?
这么着越闹越大,赵大根直接顺了他们的意思把家给分了。
这分了家三个儿子还是要给养老的,而且赵大根是个种地的好手,还是大队长,日子总能过得去。
林二河觉得这个大丫真是个搅家精,说个亲事把好好的家闹得分了。
林二河知道自个是个外人,这些事也就是在心里想想。
这大丫犯了犟,分了家之后,自个非要去赵州民家里,赵大根干脆就送她去了,应该是想要她长长教训吃些苦头,到时候再回来就想明白了。
不知道怎么的,这大丫勾搭上了一个省里来的视察的小干部,跟着嫁到省里不说,还去了纺织厂当女工。
一下飞上枝头变成了金凤凰。
大丫回来过几回给赵家带了不少东西,笼络赵家人。
当时大家还都说,赵家人真是苦尽甘来了,两老多养活这两个孩子也是不容易。
谁知道去年发生了一件事。
大丫怀着孩子被赵长命撞到了。
孩子当时没了。
大丫说是赵长命看见她了,还故意朝着她撞,自个拿那么多东西过来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赵长命急急忙忙地说他没看见大姐,大姐是提着东西突然出现的!
来了就往他身上撞。
赵长命说得理直气壮,但是没多少人信他。
因为这事赵大根还没了大队长的位子,本来村里各家都想要争一争,谁知道当兵的张建华突然回来了,上面安排他暂时当大队长。
张建华为人正直,分配活很公平,大家也就歇了这份心。
赵大根没了大队长的位置,还要和媳妇一块养活这病病歪歪的孩子,日子也就越过越不好了。
反倒是赵家老二老三换了张嘴脸,成日用热脸贴赵州民一家的冷屁股,大丫还真给他们两家找了个临时工的活。
这么下来队上哪个不说大丫和赵州民的好话?
林二河心里是不大信长命会推人的,长命虽然调皮但是心真不坏。
而且长命这孩子别看是个男孩,实际上身子弱得很,他们家就住在赵家旁边,这孩子身体怎么样他还是知道的。
推人把人推地上都难。
更别说把人一下子推流产了。
真要是那么容易流掉孩子,这孩子怕是本来就不怎么稳当。
不过现在队上不少人得了大丫的恩惠,就是有人看出有事来的,也犯不着为了个病秧子得罪了大丫。
更别说赵长命说的那话太不靠谱。
什么大丫是一眨眼出来的,他什么都没看见,这就差说大丫是妖怪了。
太不像话了。
根本没人信。
赵长命趴在张建华宽厚的肩膀上,他听到周守军的嘟囔声,僵硬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大黑狗旺财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
刚才他把那个药塞到小孩棉衣裤兜里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吃上。
可惜自己威武霸气的样子太吸引人了,得等晚上才能下去探探情况。
大黑狗叹了口气。
小孩你可要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