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明镜,北风呼啸,席卷了平阴满地枯叶。随之盘旋飞舞,落叶归根,满地清白。临死前的一瞬间,人们都有一种贯穿感。跨越生命,时间,都城,或是人心。平阴的深墙地牢内,困锁于一人。却阻
风起周生之两世欢(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风起周生之两世欢(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月如明镜,北风呼啸,席卷了平阴满地枯叶。
随之盘旋飞舞,落叶归根,满地清白。
临死前的一瞬间,人们都有一种贯穿感。
跨越生命,时间,都城,或是人心。
平阴的深墙地牢内,困锁于一人。
却阻隔了他与西洲城内曾经所有的物是人非。
秋声之下,一曲落幕。
他不惧那些丰功伟绩被历史洪流所吞噬。
他不惧背负佞臣之名活在后人的流言里。
他临死前所有的遗憾,在混沌的平阴地牢里被无限放大。曾经的师徒关系,一道枷锁止步于故人前行,他试图回忆着那些被刻意忘记的事情。那些关于她的事情。
这一次,他注定一人独行,在平阴落下而立之年的帷幕。
所有的记忆,停留在临刑前的那一夜地牢大火,无人生还,满地灰烬,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弥漫不散。
平阴行宫,午夜时分。一具焦尸,匕首玉佩为证,是北陈皇族嫡系子嗣独有的信物。他是,周生辰。
刘子行连夜起身,匆匆宣金荣于内殿议事,道
“明日就是周生辰行刑之日,我以赐他剔骨之刑。依将军看今日的大火,可有蹊跷,”
天牢走水,在临行前的一夜,谁都知道事出有因,绝非巧合。可此时的刘子行,名不正言不顺的假太子,毫无兵权倚仗胡人的假太子,就算心有余悸,自然也是于金将军言听计从。
金荣一杯酒下肚,颇有些自嗨:“不会有什么花样,如今刘子贞还在我们手里,况且还有刘氏皇族,周生辰他敢吗?而他的党羽未曾进来一个,平阴行宫一只苍蝇都飞不进了。”
刘子行有些后怕,畏畏缩缩“说是地牢走水而引起的火灾…那依金将军看...会不会是有内鬼...”
金荣摔掉手中的碗,酒水即刻映透了石板砖,殿内鸦雀无声,所有小厮立即跪下:“你是在质疑我的太原军吗?”威严的声音,哪怕只是低语,也足以让刘子行不寒而栗。原因很简单,他没有筹码,还要靠娶他女儿为后换一世帝位,苟且偷生。
“子行自是不敢妄论。”
“殿下不用太过思虑。择日启程回中洲准备册封大典,记住我要西洲城和太原郡,这是我们说好的。”
西洲城和太原郡,北陈的半壁江山拱手相让,为了一个傀儡的皇帝称号,一个活不了几年病怏怏的身躯,去锁住深宫墙内一个不会正眼看他的太子妃,值得吗?
那个小南辰王,心尖上的徒弟,真的值得吗?
“子行自不敢妄言,全凭将军定夺。”此时的刘子行别无选择。
他对周生辰的恨,随着漼时宜的存在一分钟都不会减少,只不过恐于手无兵权自是不敢违抗金荣。许是金荣急于夺权,自然不会在意周生辰最终是哪种死法。
而周生辰一生风骨被世人传颂,他不断的试图说服自己,只是走水。他一定不会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他不会撇下这北陈宗亲,不会撇下他心尖上的女人,他一定死于那场平阴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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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城内,刘氏宫殿。
喜迎摄政王亲政,喜迎新王妃册封。东宫早早已经上灯了,满地都是绰绰的灯影交辉,和张灯结彩的红,遥晃了谁的眼。
大雪之后,满地残骸。踏着先人的尸骨,是喜是悲,无人知晓。自从时宜收到三娘子带来的血书,儿时失语症的复发。
夜夜之下,手持匕首,而不能寐。她自知与刘子行此仇不共戴天,悬殊之下,唯有以卵击石。纵使如此,她的人生也只剩归途。
平阴之战归来的第五日,行册封大典。
她一袭红衣飘飘,一踏一踏,一眼望去,身后是白雪皑皑的长安道。看着这座你用生命守护的都城,看着城下文人百姓安详的朝拜。本是无限荣耀,却只身单行。
你少年立誓,舍弃皇姓。一世大义,赤胆忠心。却被这刘氏江山背信弃义于而立之年,不得善终,留于后人千古罪名不堪细数,最是无情帝王家。
还未出生就被这身份捆绑于一世的太子妃,自城楼一跃而下,染红这白雪皑皑的长安道。
周生辰,你这一生可曾想过与谁同归。
………
“摄政王殿下,殿下,不好了娘娘她,娘娘她,自城楼,自尽了...”小厮赶忙禀报,抖抖索索。
刘子行听闻,失了智。在太极殿还未行登基大典,撇下文武百官,追了出来。长廊尽头,只剩下握不住的她。和发髻上的冕旒珠链轻晃,隔断了视线,在风中叮当作响。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奋不顾身,拼死不择手段的结局吗?
一具残骸。
城墙下,人群中的素人,头顶斗笠看不清面容。一箭而出,射穿了他的冕旒,却没有射中眉心。此等剑法且留有他一命,这世间唯有周生辰,他一定还活着。
此时金荣闻风而出,随行的还有杨邵,一众人来到长廊的尽头。
“金将军,城下是周生辰。是周生辰啊。他没有死,我就说过周生辰不死。必有大患!周生辰不死我们都得死,金将军,禁卫军呢,来人...”
“咳咳咳...朕命你们来人。”刘子行本就身子弱,话语断断续续带着喘息,却无人搭理,他本就是一个做空的头衔,虚张声势。
“哈哈哈,殿下才知道未免为时已晚啊...”金荣在一旁不慌不忙,坐等看戏。
“将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死了你就能独活吗,周生辰他不会放过你的...”刘子行蓬着散发像是疯了嘶吼,城墙楼上回音阵阵。
而城楼下已被周生辰的20万大军层层包围。
宫里的那些禁卫军自是难以匹敌,或者根本无人听令。
金荣笑了笑挥手,屏退众人,撕开面谱。
“非也非也,或者殿下应该称在下一声平秦王。”
“你是…你们…金荣呢,朕要见金荣。”
“可能要去阎王殿相见了,殿下想不到吧,金荣已死,金氏一族皆以伏法大势所去。”刘子行放下了指向他的食指,是东瀛的易容术,流传盛行于北梁。
他随即看了看一跃而下的漼时宜,除了血泊建在,已无尸首可循,是□□裸的偷天换日。
周生辰,终究是你赢了。
刘子行随之纵身跃下,他历史长河里的悲剧,在那一刻,他的孤独执念下终结。不论对错陪他上路,最是无情帝王家。刘子行倘若再次选择。
你可曾后悔,一入宫门。…
中洲城内,风起风落,刘氏内廷。
长鞭扣地,一声炸响,百官入殿,朝拜新君。
年仅七岁的刘子贞,在皇叔公小南辰王的庇佑下顺利登基。
众人叩拜,宦臣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金人乱臣贼子已除。我朝刘氏天下国泰民安,平秦王护驾有功,封正一品护国督统大将军,平秦王妃封一品诰命夫人。
杨邵护驾有功,封太原郡王,赐封地兼太原郡刺史。
罪臣刘子行,意图谋反,其罪当诛。感念其少年入宫与先帝情同手足。
朕初登基大赦天下,废太子刘子行准入皇陵,不得厚葬。
漼氏贵女漼时宜,因城墙失足,经太医院医治,撒手人寰,薨于东宫。
漼氏贤良淑德恪守不渝,追封谥号敦淑皇太子妃。以太子妃等级入皇陵,钦此。”
太极殿旁边的御书房内。
“皇叔公,朕谢谢你得以庇护。皇叔公可曾想要什么赏赐,朕一定答应。”刘子贞欲行礼。
“陛下快快留步臣受不起。臣无所求,恳请陛下让臣回西洲,唯有西洲中洲遥遥相望,方能天下太平。”
“皇叔公,漼氏死后这世间再无小南辰王徒弟可言。倘若皇叔公想求与老有所依,也可…朕已重赏平秦王一族…”周生辰没有说话,他明白刘子贞的用意。
那一夜,他谢绝了陛下的好言相邀,落锁之前出了宫门。策马扬鞭,去了京郊行宫偏殿,他日日歇在行宫。
漼时宜被救下十日有余,却不见苏醒,这几日有军医的医治和婢女的照顾,还有平秦王妃,毕竟是将军府刚被大赏,一品夫人女眷的身份也显得尤为尊贵,方可堵住有想法的人悠悠众口。
暖阁内,中洲城内有落雪间钻风的冰凉。
“军医,今日她还未醒吗?”周生辰匆匆而归,两步走上前,多点了一盏灯,让屋子里看着暖和一些,时宜一向怕冷。
“是的殿下。”军医微微俯身行礼,随后众人退出了暖阁。
“你前去收拾一下,我已和陛下告辞,明日我便启程带她回西洲。”
“臣遵旨。”军医叩拜退下。
“时宜啊明天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你不说话就是当你答应了。”
他坐在踏上,紧紧握着时宜的手,眼角微红,眼眶热热的。今夜,她依然没有醒,他拿帕子擦着她额头上留有的浮汗,她究竟是在怎样的梦境里担惊受怕。
“时宜师父说过无论何时,南辰王府一定是你的依靠,师父回来了,你醒来看看我好吗。我们明天就回家了,回西洲,马上就是春分了,师父带你回家,可好。”他把时宜圈在怀里的手臂紧了紧,而怀里的人只剩下仅存的稳定。
作者有话说:(作者有话说:大概解释一下,漼时宜并没有死,她一跃而下之时,白雪皑皑的长安道是被动过手脚的,雪下面埋着被褥,软沙子,知网,然后用大雪覆盖。时宜确实受了重伤,坠楼是摔伤,一跃而下,好在被及时救治于京郊行宫,只是生死未卜。大家不要太抠细节番外是简短小甜饼。
为什么一定要让漼时宜死,是为了除去世间不可逾越太子妃的身份,这个身份必须要消亡,不然永远会成为天下人口中的利器。周生辰亦知道,只不过让凤俏及时来救走医治。新帝也知道,百官也不会死抠字眼,毕竟刘氏宗亲全是周生辰所救,只不过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早日让漼氏入皇陵,省的有他人秋后翻案,也算是给皇叔公的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