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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替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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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替嫁后

作者: 老大白猫
分类: 古典架空
来源: 下书啦
更新: 2023年12月30日

作者有话要说:嗨,小可爱们,老猫又肥来啦~首先报告这一个月的减重成果:吨位一动不动稳如老狗。辛辛苦苦一个月,一看体重顿时生无可恋。哎,减肥真难。然而我还在作死的开美食文,种种艰辛就不说了,多说一个字都

咸鱼替嫁后全文免费阅读_咸鱼替嫁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嗨,小可爱们,老猫又肥来啦~

首先报告这一个月的减重成果:吨位一动不动稳如老狗。辛辛苦苦一个月,一看体重顿时生无可恋。

哎,减肥真难。然而我还在作死的开美食文,种种艰辛就不说了,多说一个字都是泪。

老猫带着为数不多的存稿来啦~今天开始进入连载状态,希望小伙伴们多多支持,多多留言鼓励支持老猫!

正式开文之前,先说一下食用指南:

1.美食文,美食文,美食文。

2.攻受只有彼此,没有闹心的白月光朱砂痣。

3.欢迎讨论剧情,不要引战。写文看文图的都是一乐,大家看得舒心比什么都重要~

好啦,今天留言点赞的小伙伴有红包哦~让我看看有几个小可爱发现我开文了~1.冷宫的正确打开方式

颜惜宁静静的躺在大树下,他双眼空洞宛如一条咸鱼。头顶的黑暗正渐渐散开,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条摇曳的红绸。

作为一个996的社畜,他清楚的知道高强度的工作会让自己的身体超负荷。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垮得这么快。

这段时间为了赶进度,他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他记得自己正在开会,突然之间胸口疼得无法呼吸,眼前黑一阵白一阵。

在同事们的惊呼声中,他倒了下去。至于倒下去之后胸闷气短垂死挣扎……就不提了,总之猝死的滋味不好受。

为什么确定自己死了呢?

因为他双眼一睁,已经身处另一个时空。不但如此,他还占了陌生人的身躯。

这会儿他的脑子有些晕乎,这也不奇怪,任谁的脑子里面被塞了一段别人的记忆都好不到哪里去。

这段记忆不是别人的,正是他占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的。

原主和他的名字读音一样只有一字之差。他叫颜惜宁,意思是珍惜安宁的生活;而原主的名字叫颜息宁,顾名思义,息事宁人。

原主母亲是青楼里面的花魁,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花魁算计了他的父亲,以为生了孩子就能让自己从青楼里面出来过上好日子。可是能为官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一个青楼女人算计坏了自己的仕途?

颜尚书把花魁母子从青楼里面接了出来安置在了城郊的庄子里,直到花魁去世,她都没能踏进户部尚书府的大门。

母亲尚且如此,意料之外的孩子又怎么能得到善待?

颜息宁这个名字充分表达了颜尚书的意思——想要安稳的活着,他就得咽下委屈隐忍的活着。

这对母子在庄子上住了十几年,直到几年前花魁死了,颜尚书才找了个借口给他安了个身份将他接到了尚书府。

尚书府的日子不好过,庶出的兄弟姐妹尚且需要争宠才能过得好一些,更何况他一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不争不抢,颜家那些捧高踩低的人会将他的东西瓜分一空;挣了抢了,他的名气也就差了。

那颜惜宁是怎么到了这个不受宠爱的私生子身上来的呢?说起来非常荒谬。

前些日子当朝三皇子姬松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眼看就不行了。皇室最后没辙了,竟然想到了冲喜这个昏招。

然而整个京都都知道三皇子喜欢男人,他心悦户部尚书家清风明月的大公子颜子越。要不是因为这事,他也不会被丢到军中历练。

在大家都以为冲喜的人会是颜子越时,冲喜的‘殊荣’却落到了颜息宁身上。

想想也是,颜尚书精养出来的嫡长子才德兼备,怎么能给一个快死的人冲喜?他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在这一刻终于发挥了最大的作用——替嫁冲喜。

无论颜息宁愿意不愿意,他都被塞进了冲喜的轿子中。

皇子府张灯结彩,喜悦的人却不是他。颜息宁只和三皇子打了个照面就犯了三皇子的忌讳被丢进了冷宫。

看着冷宫中比人还要高的衰草,颜息宁难忍心中悲痛。在荒芜的院中坐了一夜后,他用手中的红绸,了结了凄凉的一生。

看完颜息宁简单又曲折的经历后,颜惜宁一时之间不知道他们两人谁更惨。

想他上辈子忙忙碌碌,只为了在公司优化掉他之前攒足一笔钱。然后拿着这笔钱回老家,修一下老宅,承包几亩地,从此悠哉的过上悠闲的养老生活。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他都没能实现。

这一刻,颜惜宁想哭又想笑,他心情复杂,一肚子的心酸委屈和死而复生的庆幸不知道该向谁说。

天光越来越亮,大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这是一株枯死了一半的香樟树。香樟树下方有一堵退了色的墙,香樟树活着的枝干从墙头延伸出去,留在院中的则是枯死的树枝。

颜息宁正是看到这棵树才生出了死志,就连一株树都知道墙外才有生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一个大活人,却被禁锢在冷宫里。

他会在这里呆多久?一月两月,还是一年两年,亦或是……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院子?

最低处枯树枝挂着一根断裂的红绸,冷风一吹,红绸晃晃悠悠。颜息宁就是用这根红绸在树枝上吊死的,意识到这点之后他脖子好疼。

躺在树下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

他和原主的人生都有遗憾,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已经到了这里。重活一世,他想抛开所有的负担和烦恼,为自己活一世。

下了这个决心之后,他冷硬的胸口像是撤去了一块巨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时旁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惊呼声:“少爷!你怎么了少爷!”

眼前一片红色飘过,颜惜宁眼尖的看到一个身穿灰色袍子的少年飞奔过来。他从原主的记忆中翻出了这个少年的信息。

他叫白陶,是原主挑选的陪嫁小厮。尚书府那么多仆役,对原主好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有些缺心眼的少年了。

白陶三步并作两步扑在了自己胸口上,随即抡起拳头锤得颜惜宁胸口砰砰作响:“少爷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就这么走了啊!你让我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颜惜宁:……

他还没死呢,眼睛还在眨呢!喂,劳烦看一下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他要被砸死了啊!不死也内伤了啊!

白陶嗷嗷的哭着,脸上的小雀斑被泪水冲得更加清晰,看着更难看了。他哭得涕泪交加,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都怪我,不该听你的话一个人去睡觉!呜呜呜,我错了少爷!”

颜惜宁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干涩的咳了两声。

白陶终于和颜惜宁的目光对上了,他破涕为笑:“少爷!少爷您没死啊!少爷!您吓死我了!”

等脖子的痛稍稍缓解之后,颜惜宁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我没事。”

白陶瞅着颜惜宁的脖子,眼泪又挂下来了:“少爷,您怎么这么想不通啊,怎么好端端的寻死。疼不疼啊?”

颜惜宁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脖子:“我没有寻死,我想爬树看看,但是笨手笨脚摔下来了。摔的时候绸带缠绕到了我的脖子。”

白陶怀疑的瞅着颜惜宁,颜惜宁认真的发誓:“如果我真的要寻死,还能等到现在?”

白陶将信将疑,颜惜宁指挥他:“去帮我找一条纱巾来。”

他得遮住脖子上的伤,要不然白陶看他脖子一次,就得念叨他一次。

等颜惜宁摸索着将纱巾严严实实的缠在脖子上之后,第一缕阳光落在了荒芜的院子中。

颜惜宁站在廊檐下看着偌大的院子深吸一口气,他想到很久之前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生来一命当向阳而生,不卑不亢,坚韧不拔。

即便身处冷宫,他也能活出精彩来!

皇帝对姬松很看重,赏赐给他的宅子也颇有来历。这所宅子是当今皇帝做太子时居住的行宫,其规模远超普通皇子的宅子。

就连颜惜宁所在的冷宫,也比别处的院子大。在冷宫中转了一圈之后,颜惜宁目瞪口呆:这……真是冷宫?

冷宫里的房子由实木打造,虽然木头上的雕花已经剥落,房顶的瓦片中也长了草。可比他老家的房子好多了啊!

瞧瞧这大房间,随意一间都比他的出租房大!这不就是他的梦中情房吗?!他老家的房子要是有这样,他才不在大城市卷!

再看看大院子,有房有地有水池!摸摸肥沃的黑土地,颜惜宁双手一揣,喜笑颜开,心满意足。

这么大的地方,完全能满足他躺平生活啊!

白陶见颜惜宁面带笑容,他心中警铃大作。完了,公子是不是疯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公子就不太正常,莫非是被关在冷宫公子承受不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颜惜宁抬起手摸了摸白陶的脑袋:“这里是个好地方,以后我们要自力更生了!”

正当颜惜宁准备继续巡视他的地盘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圆脸青年正跨过门槛快步走来。

青年子不高双臂却异常的长,走路的时候两只胳膊微微摇摆着,让人想到了猴子。但他挂着大大的笑脸,很容易就能获得别人的好感。

颜惜宁很快就从原主的记忆中想起了这个人,他是三皇子府的管家,昨天原主成婚时,正是他带着原主去了姬松所在的院子。

这人貌似姓冷?叫什么来着?冷酷?冷静?

颜惜宁斟酌道:“冷管家。”记不得名字就叫对方的职称,这点准没错!

冷管家行了个礼后笑吟吟的接话:“王妃昨夜休息好了吗?”

冷管家的目光从颜惜宁的脖子上缠绕的丝巾上扫了一圈,颜惜宁感觉脖子又疼起来了。

他实话实说:“休息得不好。”

别说休息,他昨夜可在鬼门关上滚了一圈!这会儿要是昧着良心说自己睡好了,他不但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在树上吊了半宿的原主!

冷管家赔笑道:“闻樟苑冷清了些,王妃多住几日就适应了。您若是需要什么,可以告诉小人,只要能为您做到的,小人在所不辞。”

颜惜宁不是傻子,他就是个替嫁的私生子。三皇子要的人不是他,自然不会善待他。只要王府不短他吃喝,他就感激不尽了,哪里敢驱使管家帮他做事?

颜惜宁客气的拱拱手:“多谢管家。”

冷管家看着笑盈盈的颜惜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今天的颜惜宁和昨天不太一样。眼前的青年还没换掉喜服,一身红的他身姿如松容颜如玉。

这一刻冷管家觉得外头的传言至少有一点可靠:颜惜宁有一副好相貌!

思考片刻之后,颜惜宁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确实有几样东西,想拜托管家帮忙置办。”

想要在冷宫活下去,他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现在王府还能管他吃喝,可是过几年,王府中的人发现他又没有能力又没有地位,到时候克扣了他的饮食,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趁着王府还管饭,他不能躺平,得好好的实行他的冷宫改造计划!

颜惜宁双眼迸发着惊人的神采,在他眼中,冷宫虽然冷,但是却是个宫啊!

他相信,他一个大活人一定能靠着自己的双手在冷宫里过上想要的生活!

——

三皇子居住的听松楼位于王府的东南角,时至二月春寒料峭,院中的树木还未萌发新芽,看着分外萧条。院内西侧的墙壁上挂着一排靶子,靶子中心插着无数的箭矢。

箭矢上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鸟雀飞到此处都得绕道而行。

冷管家熟练的穿过回廊站到了半掩的门前:“主子。闻樟苑的那位要了一些东西,请您过目。”

说着冷管家从袖中摸出了一张黄纸,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冷管家弯腰将纸条捧过头顶,一阵风从门扉中吹来,等冷管家抬头时,手里的字条已经不见了。

门内一位身着夜行衣的青年手拿纸条两条眉毛皱了起来:“都说颜氏家风甚严,哪怕是私生子,字也不该写得这般难看。”

他努力的分辨着纸条上的字:“这……他要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锅碗?锯子?”

青年头痛的挠挠头发,他将纸条放在了面前的书桌上:“主上,您看看?”

书桌后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坐在狭小的轮椅上,双腿覆盖着厚实的毛毯。

闻言他头也没抬:“给他。”

2.上房揭瓦

王府管家一出手,效率快得惊人。颜惜宁刚将身上的喜袍换下来,仆役们已经将他要的东西放在了院子中了。大大小小的箩筐堆在院中的衰草中,乍一看还挺壮观。

颜惜宁快步走到箩筐前细细的查看他要的东西,这些箩筐中装着他需要的日常用品和常用工具。

白陶不解的指着钉耙锄头:“少爷,您让王府的人送锅碗瓢盆我能理解,您让他们送这些干嘛呀?”

颜惜宁握着锯子眯着眼打量着锯齿:“因为我们要在这里呆很久很久,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

有句话怎么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改造冷宫,光靠他一双手太费力了。

白陶若有所思:“少爷,您是不是想找点事情做?不让自己太无聊?”

颜惜宁思忖片刻之后认同了这个观点:“你要是这么想,也没错。”

人确实要找点事做,要是太闲了,就会胡思乱想,就会钻牛角尖,就会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颜惜宁一直认为:人生中有一半的烦恼来源于想得太多而做得太少。

颜惜宁放下锯子拎起了镰刀,他对白陶说着自己的计划:“我不想整天面对这些衰草破屋,我想在这里种点菜养些小动物。要是哪一天王府遗忘了我们,我们在这里也能活下去。”

白陶双眼亮晶晶的看向颜惜宁:“少爷您可真厉害,竟然能想到这么好的打发时间的点子!”

颜惜宁笑着拍了拍白陶的肩膀:“别拍马屁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会很忙。”

颜惜宁可没瞎说,光是他们居住的屋子打扫起来都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更别说改造院外了。在颜惜宁入住之前,闻樟苑已经有十几年没人居住了。

一推开大门,屋里的灰厚厚一层,鸡蛋落到地上都打不破。他一进门就被灰尘呛得咳了好几声,这事他会乱说?

屋里的家具都有不同程度的腐朽,腐朽严重的颜惜宁准备把它们劈了当柴烧。还能抢救一下的就先放在一边,等他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修理修理。

一上午过去,闻樟苑安安静静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若此时若有人走进闻樟苑,会看到原本死气沉沉的冷宫添了不少活力。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门窗大开的房子,透过门窗能看到屋内的情况。青石板经过洗刷后重见天日,青黑色的地面上残留着水渍;被蛛网缠绕的房梁扫去了厚厚的灰尘露出了古朴沧桑的纹路;灰黑色的桌椅和床板上,细小的虫眼清晰可见……

阳光从瓦片的缝隙中挤进屋内,留下斑驳的光影。微风从门窗进入,带走了潮湿和腐朽,留下了清新的空气。屋外鸟鸣啾啾,屋内宁静通透。

视线中门内转移到廊檐上,可以看到廊檐间的柱子上上拴着两根绳,绳上挂着几床被褥。明媚的阳光一晒,被褥散发着暖暖的味道。

变化最大的是西侧的耳房,以前的耳房中堆满了杂物,人都走不进来。经过颜惜宁二人一顿收拾之后,耳房中被灰尘遮盖数十年的小厨房终于露出了真容。

简单收拾布置了一下小厨房之后,白陶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少爷,时候不早了,我去桥上等他们送午饭来。”

闻樟苑外只有一条路能走,那就是横在湖面上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姬松派人拦在了回廊的尽头,所有靠近回廊的人都会被劝回。

颜惜宁应了一声:“行,你去吧。”

他之前还在担心收拾的时间太长会误了吃午饭的时间,没想到府里的管家这么贴心,还供饭呢!趁着他们还在做表面文章,能吃一顿是一顿!

昨夜一宿没睡,今天又忙活了大半天,颜惜宁感觉自己灰头土脸腰酸背痛。他揉了揉酸胀的老腰,慢吞吞的挪到了灶台后面点燃了火焰。等锅里的水烧开之后,他要好好的洗漱一下。

引火的柴草是从院子中揪过来的,经历一冬的风干,衰草很容易就被点燃了。颜惜宁将草把子塞进了灶膛,看着火焰一点点的变大,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

可是当他将稍稍有些湿的板凳腿塞进灶膛的时候,灶膛口猛地蹿出了一股青烟。颜惜宁一时不查被青烟喷了一头一脸,他咳着嗽从灶台后面蹿了出来。

过了一阵后,灶膛中的火焰烧得旺了一些,可还是有烟气从灶膛口涌出来。颜惜宁抬头看了看烟囱,看样子是因为烟囱长久不用被堵住了。

他得提前上屋顶看看了。这时候他就无比庆幸,幸亏他看到房顶上有草,特意问冷管家要了一个梯子。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白陶领了午饭食盒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家主子正手拿一根竹竿踩着梯子向屋顶爬去。他爬得颤颤巍巍战战兢兢,仿佛下一刻就会重重的摔下去。

白陶一看魂都飞走了:“少爷!您别动!别动!”

比白陶的声音吼得更大的是院外那些守卫:“来人啊!!王妃要跑啦!”

一时间闻樟苑鸡飞狗跳,颜惜宁感觉到眼角的余光中有几条人影窜过。随即他听到屋顶传来了瓦片相撞的声音,似乎有什么落到了房顶上。

他站稳脚跟扶好梯子抬头一看,只见他家的房顶上站着三四个身着棕红色家丁服的大汉。可能因为角度问题,颜惜宁觉得这些大汉个个都有一米九。

颜惜宁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正当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王妃想逃?”

颜惜宁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正站在香樟树的枝丫上冲着自己皮笑肉不笑。对,就是原主吊死的那个枝丫!

男人双手环胸,他悠闲的背靠大树:“您可能对我们容王府的地形不是很熟,即便您上了屋顶翻了墙,墙外也有守卫。您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主子说了,让您好好呆在闻樟苑,不要四处乱跑。”

他看到颜惜宁要的工具里面有梯子时就感觉不对劲,冷宫里面的人要梯子做什么?除了上吊就是逃跑啊。颜惜宁一定想趁着王府戒备不严的时候跑路!

幸亏他来瞅一眼,不然人跑了坏了主子的大计!

颜惜宁:……

他和白陶两又扛家具又挑水的时候连条狗都没看到,现在倒好,他只是上了个房顶,这些人就从不知道的角落窜出来了。说好的冷宫呢?!

合着姬松不只是把他丢这里自生自灭,他派了这么多人看着他自生自灭!

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颜惜宁在脑海中的姬松脸上画个了红色的叉叉。

他低头看了看地面,又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三个壮汉,思考片刻之后,他对着香樟树上的男人笑了笑:“贵姓啊?”

劲装男人咧嘴一笑:“王妃客气了,属下是王府侍卫长严柯。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颜惜宁冲着他点点头:“你们来得正好,烟囱好像堵住了。严侍卫不介意的话帮忙疏通一下?”

话音一落,严柯的笑容猛地一僵,他唇角不受控制的抽抽了两下:“烟……烟囱?”

颜惜宁有经验的对着他挥挥手里的竹竿:“用这个捅一下就好了,对了,捅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踩空了。”

严柯:……

颜惜宁摆出灿烂的笑容:“对了严侍卫,我看您手下的人骁勇善战,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看着颜惜宁的笑容,严柯心中警铃大作。他硬着头皮说道:“王妃请吩咐。”

白陶战战兢兢捧着碗:“少爷,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他们主仆二人在院子中吃着午饭,而严侍卫他们却在屋顶通烟囱?白陶紧张得不行:“他们说容王府的侍卫好厉害的,能飞檐走壁!我们得罪了他们,他们会不会揍我们?”

颜惜宁在白陶碗里夹了个鸡腿:“没事,好好吃饭。”

——

听松楼中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姬松从案桌后面抬起头来:“严柯?”

冷管家脸色复杂的进门了:“主上,严统领在给王妃修烟囱。”

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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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那本黑色的书忽然出现在顾识殊的寝殿时,距离他的下属冲进来禀报青城派弟子擅闯魔宫还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以后,他就会见到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作为穿越者自带万人迷光环的主角沈念。而他作为这个世 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当那本黑色的书忽然出现在顾识殊的寝殿时,距离他的下属冲进来禀报青城派弟子擅闯魔宫还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以后,他就会见到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作为穿越者自带万人迷光环的主角沈念。 而他作为这个世界的偏执邪肆反派,将会不受控制地爱上他。 * 穿越者沈念绑定了一个名为“救赎反派任务”的系统,系统给他提供了金手指。 他的一颦一笑都被扭曲成不可抗拒的诱惑,凭借着他的微笑,所有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好感,认同他做的一切事情; 而他还有系统提供的信息,精准知晓反派的悲惨过去,对点开展所谓的救赎任务:安慰反派,包容反派,理解反派,适时地说出那句“可我不害怕你”,击中对方封闭的内心。 这一套流程下来,沈念几乎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轻而易举地成为了众多大佬心中唯一的一束光。 他已经拿下了妖族的邪魅主君,人界的霸道帝王,并且获得了数不尽的财富和灵药,足以把一个毫无修为的修者喂上高境界。 而魔尊顾识殊将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攻略目标,他此次前来抱有十足的信心。 沈念决定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被嫉妒他的仙界同门所迫害的小可怜,他被恶意推下诛仙台,却意外掉入了魔界,并且误打误撞闯进了魔界主人的魔宫。 这和剧本中顾识殊的过去经历很像,他认为这能够引起对方的共鸣,进而和往常一样顺利地走进他的内心。 这一切本来会很顺利—— 如果顾识殊的寝殿里没有莫名其妙出现一本黑色的书,而书中完完整整地将这一切都记叙下来。 * 顾识殊最开始打开那本书时抱着一种好奇的心态,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逐渐开始察觉到不对。 主角纯洁美好的笑容让自己忍不住心动—— 不可能。 主角闯入禁地撞见了他被悲惨过去心魔缠身—— 擅闯禁地,那当然是杀了他。 主角哭着说好心疼你,我可以做你唯一的光—— 是本座的剑不够快了吗? 阅遍此书,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反派的人设是如何在其中崩的一塌糊涂,被雷的外焦里嫩,进而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荒谬。 但是,书中对其他细节的描写却又无比真实,更有那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陈年往事。 难道真有此事? 修仙之人自然知道这世上机缘万千,只是书中所言“系统”未免太过手眼通天,一方小世界的气运被源源不断地吸给了中心的沈念,对方随意作为就能收获万千宠爱。 在沉思中,他翻到了黑色大书的最后一页,却看见了一行金色的字。 “此行违反世界规则,天道难容,为君解障,请君破之。” 在这行字上散发着令所有修士都感到熟悉的天道灵气,至少顾识殊熟悉得很。由于逆天而行,他曾被这一气息降下九重天雷,道道都毫不容情,差点把他劈得灰飞烟灭。 好不容易混成天道以下第一人,甚至几乎能与它平起平坐…… 怎么,如今天道反而想让他免费做白工来揭开穿越者的真实面目。真当他记吃不记打? 顾识殊冷笑一声,阖上黑色大书,威胁似地敲敲书的封底: “报酬?” 却见书页不情愿地抖动几下,似乎在表达抗拒,然后才扭扭捏捏地翻开一页,上面歪七扭八地印下了几个小字: “他日渡劫,雷劫减半,可?” “全给我减了。”一个合格的反派就要继续讨价还价。 这次这本书沉默了很久,简直像个死物。 顾识殊很认真地思考要不要试着唤出魔火一把把他烧了。却听见那姗姗来迟的属下终于冲了进来,朗声禀报他: “尊主,有一青城弟子误闯魔宫,如今已被属下制服。请问您是否前去察看?” 黑色的书终于忍不住了,哗啦啦地自己翻动了几下,最终沮丧地停在了新的一页,匆匆地写了个“好”字,在顾识殊看见之后就气急败坏地合上自己。 顾识殊轻笑一声,这天道看来还有点眼色。 他转头望向那个来报信的下属,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是上位者的姿态: “杀了就是,还来通报什么。” 眼前的书似乎又开始抖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顾识殊直接扣住封面,不让它发表意见。 要是能这么简单地解决掉大气运者,哪用得着求到他头上? 顾识殊很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他想先用这种方法试探一二。 却见那来报信的魔修面目复杂,似乎有什么想说,却不敢直接忤逆顾识殊,沉默几秒后竟直接跪下: “恳请魔尊收回成命。他……那人并非有意冒犯,且是青城派内门弟子,属下万死,他却命不该绝。” 顾识殊万万没想到,链子居然先掉在自己人这头。 他眼神晦暗地看向那跪在面前的属下,这人一向忠心,从小就在魔教中被培养成一个合格的下属,而今日却意想不到地第一次违抗了他的命令。 那人感知到魔尊的视线,本来挺直的脊背不由得开始瑟缩,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干了件傻事。 但是,他的脑海中又滑过了少年绝美的侧脸,以及他梨花带雨的神情。 “念念那么善良纯洁,”他想,“魔尊若看到他,也一定不忍心加害的。” 况且,为了他死又怎么样呢? 于是他还是跪好,只是把头颅垂得更低。 顾识殊本来以睚眦必报出名,是断然忍受不了被门下之人如此违抗的,他冷笑一声,打算叫那人滚下去领罚,再也不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以内。 然而,手中被按住的天道之书却蓦然打开,冲破了他手指的桎梏。 书页哗啦啦作响,他下意识低下头去看,却正好看见文字定格在一处剧情之中。 这段剧情用深情倦怠的文字描写了他如何对沈念千般宠爱,万般纵容,简直要放任这人在自己门派禁地唱歌跳舞。 在书中,顾识殊甚至把他狠狠按在墙上,用三分深情两分凉薄一分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出“小妖精,命都给你”这种狗血情话。 ……天道,还是你狠。 顾识殊晦暗不明的神情凝固成了深深的尴尬和头疼。 他忍不住以手扶额,遮住眼睛,不忍卒读之。 自己在万人迷气运光环的表现下表现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再指责别人确实不怎么厚道。 他只能无奈地对着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属下摆摆手,“你滚下去吧,我亲自去一趟。” 不仅没有丢掉性命,甚至连受罚也没有。 那属下满眼不可置信,之后眼中又过渡为捡回一命的狂喜。 不过,他又忍不住想, “主君也要见到念念了,那人那么美好,主君必定也会爱上他的——” “到时候,他便不能独占念念了。” 顾识殊发现对方滚的速度有点慢,忍不住蹙着眉看了对方一眼,见到对方眼神恍惚,也只当他劫后余生过于欣喜冲破了脑子。 殊不知下属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千万字阴差阳错虐恋情深的主母文学。 要是知道了,顾识殊恐怕会忍不住告诉他,他喜欢的那个纯洁美好不谙世事的沈念已经成功攻略了妖王、人皇等一系列狠角色,脚踩多船养鱼养到飞起,并且正准备向他的顶头上司下手。 他不理解。 他不得不理解。 眼前黑色的大书心满意足地合了回去,似乎为自己让顾识殊免造一条杀业而沾沾自喜。 ……果然还是应该把它烧了。 这样想着,多少带有一点对自己的发疯文学的不愿面对和极致尴尬。顾识殊决定杀书灭口。 这种文字就应该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指尖燃起焚烧一切的魔火,顾识殊杀气腾腾地拎起书,它似乎懂得挣扎,拼命在自己的手下扑腾着,书页乱翻,简直飞舞成了一只飞速转动翅膀的白蝴蝶。 这场面还有点滑稽。 那黑书也懂得壮士断臂,卷土重来未可知,不学项霸王乌江自绝。 它毅然决然地裂开了。 唔,是其中的一页纸拦腰斩断,掉出了全书。 那页纸轻飘飘地晃到顾识殊面前,上面像是匆匆忙忙赶了几个潦草的金字: “莫烧!只有一本,有其他信息。” 这就是给自己画了一个大饼,顾识殊冷笑一声,拎着书亲切地询问: “有什么是现在不能告诉我的,嗯?” 不过它这番应答倒是真的起到了作用。天道幻化的书只能有一本,这就透露天道原本的实力必然遭到了极大的削弱。 还能有什么理由呢?那必定是所谓的穿越系统和大气运主角。 想到这里,他竟有些与天道同病相怜起来。不过,他也不是真想和对方撕破脸,本来只是想要通过烧书威胁对方不要处处教自己做事。 若得知只有一本的情况下,再去烧己方珍贵的信息来源,就是做傻事。 顾识殊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看着这本记满他尚未发生过的黑历史的书,尽可能地和它和解,安慰自己。 算了,也不是没有见过更离谱的话本……就当书里那个蠢货不是自己算了。 咻的一声,指尖燃起的魔火湮灭而尽。 他拿起书,简单地用缩物成寸的法决将书缩小,塞进自己的袖子里随身携带。 黑书变小后傻乎乎地旋转了一圈,似乎有点不适应。 “走,”顾识殊勾起嘴角。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旦魔尊露出这样的笑容,必定有人要遭殃了。 “我们去会会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叫什么来着——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