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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Family]蝙蝠崽正确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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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Family]蝙蝠崽正确打开方式

作者: 幼儿源氏
分类: 都市
来源: 下书啦
更新: 2024年01月20日

我是一个替身,职业的。母亲没有给我名字,什么时候得到名字取决于第一位什么时候死,但我觉得他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第一位毕竟是最优秀的那个,所以我才会是他的替身。顺便一提,像我这样的替身还有几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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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替身,职业的。

母亲没有给我名字,什么时候得到名字取决于第一位什么时候死,但我觉得他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第一位毕竟是最优秀的那个,所以我才会是他的替身。

顺便一提,像我这样的替身还有几千个,更多的还是储存在冷库里的胚胎,数不清,都是一次性用品,坏了就培育新的。

……听起来怪恶心的。

不过,我在替身之中还是比较特殊的。

因为我有意识,而其他人没有。

他们都像木偶,只能被动服从上级命令和一些简单反应,在社交上反应近乎为零。

原本我也是木偶军团之中的一员,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在某次眨眼之后就接收到了不一样的信息。

——这是一次觉醒。

脑子里原本就有被灌输好的信息库,我很快熟悉了这个世界,庞大的知识量轻松让我超越了世上大部分人的水准。

我毫无停顿地认清了自己的人际关系,并且服从面前气势强盛的美艳女性——

她是我妈。

塔莉亚提供了受精卵的一半。

但塔莉亚显然不想让我称呼她为母亲或者妈妈,在她眼里,她的儿子只有达米安·艾尔·古尔一个。而其他人,像我这样的,虽然和达米安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表,也只能是作为名义上的替代品登场。

至于为什么是名义上的……

因为塔莉亚根本不可能让其他人取代达米安的地位。

塔莉亚嘴上说着培育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达米安死去,那么就会从我们之中选出第二个“达米安”。

实际上她只是给我们画了一个大饼。

如果我没有觉醒意识,没有看见她为达米安宰了其他人,没有看到她想尽办法要把达米安带离死亡的疯狂模样,我几乎都要信她了。

还有受精卵另一半的提供者,他也不愿看着达米安死去……算了,不说也罢,那大概是另一个和塔莉亚相似的偏执狂,我只匆匆见过他一面,那时我还不能控制自己,对这具身体生理上的父亲印象不深。

有这样的爸妈,达米安根本死不掉。

等达米安死了,再继承他在刺客联盟的位置,不如找找其他出路,留在这里根本没前途。

因此,我并没有暴露自己具有意识的信息,装成人偶的模样继续之前的生活,准备伺机逃跑。

从最近塔莉亚的表现来看,我怀疑她觉得达米安不需要备用了,她想把其他人都宰了。

胚胎销毁很容易,也方便保存再培育,而像我们这样“劣质成品”则是个大麻烦。

也许是顾虑到达米安的父亲,塔莉亚没有直接命令我们自杀,而是把我们当作普通刺客来用,后续治疗照常,也算是尽到“人道主义”了。

刺客联盟有不少积压的战争任务,混乱的中东地区每天都有人死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像塔莉亚不把我当儿子,我也不把其他人当成是兄弟,他们只会服从塔莉亚的指令行动,没有自由意志,我只需要顾好我自己。

精心策划小半年之后,我终于找到机会在一次剿灭任务中逃脱。

我在外围撒下足够多的血液,用几十斤烈性炸药把整座基地炸上天,营造出尸骨无存的假象。当然,我没忘记抠出皮下定位器,一起扔在了爆炸现场,像是其他死在任务中的复制品那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防止被收尾部队追查到踪迹,我把脑子里反侦察相关内容几乎全部应用上了。用脏兮兮的布裹住了脸,拖着伤腿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边境走了七八天后,才敢进入一个边陲小镇。

这里有一些持枪巡逻的士兵,看见我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边境流浪小孩太多了。

过于稚嫩的年龄,略矮的身高,再加上数日的失血过多和腿部残疾,让我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性——虽然只要我想,我可以在几秒里抢走他们的枪支,然后把所有人都宰了。

不过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

在逃离这片地区之前,我不能打草惊蛇,塔莉亚不会放任一个达米安的复制品离开这里。

我藏好身上的匕首,远远地避开了那些士兵。

城里有救济站,提供免费的伙食和住宿点。他们的医疗设备虽简陋,但能帮助我更好的活下去,毕竟我已经高烧三天了,如果塔莉亚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会吐她一身。

发放救济粮的是一位叫玛丽亚·阿方西娜·加斯塔的修女,她在这里的地位很高,听说是去梵蒂冈受过封的圣人,其他人很尊重这位修女。

我并不信教,实在分不清这群女人究竟是加尔默罗会的、还是玫瑰经修会的,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

他们没有检查我身上是否携带武器,在救济站的大厅里给了我一个座位。我和其他无家可归的人没什么区别,排队领了餐盘,打了一份黏糊糊的豆泥,一瘸一拐地走到桌边坐下。

那名修女却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很温柔。

我没有说话。

没了达米安和刺客联盟,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也许我可以忘记出身,重新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定义一下人生,但当下的我过于疲惫,并不想花费精力思考这个。

修女很耐心,她又问了一遍,还说了一些别的东西。

只是我头疼欲裂,即便睁开眼,眼前闪烁着黑白雪花斑,看不清眼前的人,也听不清她叽里咕噜究竟在说些什么,更没心情回答她的话。

我扔下勺子,冷冷地命令道:“滚开。”

她有没有走开,我并不知道。

因为说完那个词之后,无法抵抗的黑暗自背后袭来,我一头栽进了餐盘里。

这是身体保护机制开启的前兆,我没有立即失去意识,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我能感受到我的脸压在那坨湿漉漉的豆泥上,彻底陷入昏迷之前,我最后的想法竟然是:如果没人帮我起来,我的直接死因可能是窒息。

当然,我还没死。

在昏迷了两天之后,我脱离了危险期。

睁开眼第一件事,我检查了身体状况。衣服被换了一身半旧不新的,不是很合身,偷偷藏下来的匕首果然被收走了。各处伤口都被清理包扎过,最严重的腿伤没有感染,痊愈只是时间的事。

随后,我才倒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都可以想象当时坐在我面前的修女是如何慌急慌忙地把我的脸从豆泥里捞出来的,感谢主的仁慈,我可能要信教了。

没人发现我逃跑了,不然我不可能还呆在这里,刺客联盟不会任由“资产”到处乱跑。不过我没那么快安下心,不在中东久留,养好伤,找到机会远走高飞是最好的选择。

玛丽亚修女下午的时候来看过我,她对我的态度依旧和善,但我不知道怎么和她交流,刺客联盟可没有她这样的人。

她颇有耐心地对我说了一遍又一遍,希望取得我的信任:“我不会问你是谁,也不会问你从哪里来。我只是觉得你需要帮助,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这里。”

让我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她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我可不认为是我的年龄占了优势,这里不缺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修女没必要把过多的关注倾注在我身上,也许只是一时兴起?

之后,我发现我的确是受到特殊对待的那个。

因为暂居救济站的那十几个孩子都开始把我当作敌人看待了,同龄的几个男孩见了我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在玛丽亚修女面前还能表现出友善,在背地里联合起来孤立我。

在我看来,十三四岁正好是鸡嫌狗厌的年纪,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我也懒得搭理他们,只管安心养伤。

这样的日子没过一周,那群臭小鬼就找了我的麻烦,他们管我叫“哑巴”、又或者是“瘸子”。

我没有名字,也没在他们面前说过话,之前是因为高烧导致的声带受损,之后是懒得说话。至于瘸腿,我习惯了把重心压在右腿上,这得靠一段时间的训练来恢复。

但他们似乎认为这是能够攻击我的要点。

像往常那样,我没打算理他们,但领头的那个臭小鬼先对我动了手。

我不还手就见鬼了。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非一个好脾气的人,人工培育出的基因并没有像达米安那样稳定,再加上拉撒路池水带来的负面效果,我觉醒意识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跟内心那股躁动做抗争,仅剩的忍耐都给了塔莉亚。

刺客联盟灌输给我的行为准则中没有包涵“忍耐别人的冒犯而不还击”这一条,我毕竟是作为达米安的复制品诞生的,按照一贯做法,我现在就应该把他们全部处决,让他们付出足够深刻的代价。

考虑到暴露身份会失去这个暂时的庇护所,我最终没有这么做,只是抄起木棍把他们打跑,让这群傻逼哭着回去向修女告状。

负责宿管的主事修女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表示不可置信,一个重伤初愈的孩子竟然能一挑十,还把其他孩子打得头破血流。

她不得不请了玛丽亚修女过来看看。

一边是哭哭啼啼的臭小鬼,一边是絮絮叨叨的老太婆,我对这里的规矩真是烦透了,即便是见了玛丽亚,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玛丽亚收到消息匆匆赶来。

“他是恶魔的孩子!他需要被关禁闭!”哭得最响的那个还在叫唤,显然是故意说给玛丽亚听的。

主事修女把情绪激动的孩子挡住,严厉地说:“这里没有恶魔!都安静下来!”

我隔着修女粗壮的胳膊遥遥望了他一眼,有些不屑地心想:刚才应该打断他一条腿,卸掉他的下巴,让他那张臭嘴再也说不了话。

玛丽亚指挥医师过来帮受伤的孩子做伤口处理,又把我单独带了出去,全程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你打伤了他们。”她陈述道。

我抬起头和她对视,申辩道:“他们先打我的。”

说完,我又有些不爽地嘴巴闭上,这感觉像是我在向修女告状一样。

玛丽亚沉默片刻,无奈叹气:“我知道。”

正如她承诺的那样,玛丽亚从没询问过我的出身,也不关心我随身携带的匕首、拥有的格斗技,又给予了我特殊优待,这件斗殴事件被轻飘飘地一笔带过。

她一定知道什么。

我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那群冒犯我的人只受了不痛不痒的皮肉伤,而不是被我打断骨头或者捅死当场。玛丽亚知道我有手下留情,所以她选择轻拿轻放,而不是以关禁闭的惩罚手段来激怒我。

我倒宁可她关我禁闭,至少可以安静点。

不管怎么样,在能自由行走之后,我把离开中东的计划提上日程。

不过显然,这没那么简单。

在离开的前一晚,我被人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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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嘶——”燕红忙不迭松开手,怀里抱着的柴火散了一地。困惑地看向手掌,燕红发现左手掌心上不知被什么物什扎了个针眼儿大的小孔出来,血珠子正缓缓往外渗。“什么东西?”舔了下伤口止血 红袖凶猛[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红袖凶猛[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一章 “嘶——” 燕红忙不迭松开手,怀里抱着的柴火散了一地。 困惑地看向手掌,燕红发现左手掌心上不知被什么物什扎了个针眼儿大的小孔出来,血珠子正缓缓往外渗。 “什么东西?” 舔了下伤口止血,燕红蹲下来扒拉劈成小臂长短的柴火。 并没看见钢针、锥子之类的物件儿混在里面,木柴上虽然有不少毛刺,但看着也不像是能扎破皮的。 “小红!小红!死丫头躲哪偷懒去了!” “唉,在呢!” 听到娘亲叫喊声,燕红连忙草草将柴火归整到墙根处,绕过自家住几间土房子跑到前院:“奶叫我劈柴呢娘,没躲懒!” 站在院子里的妇人四十上下年纪,本就指着窗台下那盆还没洗的脏衣服想发火,看到闺女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一个大闺女劈什么柴,燕大宝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连柴火都收拾不了了?!” 燕大宝是燕红的堂兄,燕家的长孙、老太太的心头宝,燕红她娘这一诅咒可就招着老太太了,堂屋大门哐地一响,精神矍铄的燕家老太太摔门出来指着大儿媳便骂道:“多大个人了嘴巴上没有把门,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都不知道?大宝是哪里惹着你这个大伯娘了,动不动诅咒大宝出事!” 燕红她娘没敢顶老太太嘴,摔摔打打的骂闺女:“你这个死丫头,大清早的就跟你说赶紧把衣服洗了你爹你弟弟等着穿,你瞧瞧你这半早上的都干成了什么事?” 燕红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奶跟娘短时间里是不会停嘴了,闷不吭声上前抱起装着脏衣物的木盆,抬脚就往外跑。 跑离家老远了,燕红还能听到身后奶和娘亲各骂各的唱和声。 村子里的河流,上游是挑水淘米洗菜的地方,下游才能洗衣;燕红抬着盆赶到村南下游处,一些勤快的妇人已经洗完了一家老小的衣裳,正抖开来摊在河边灌木丛上晾晒。 “小红,这边,这边来!”有个正蹲在河岸边捶打衣物的女孩儿看见燕红,挪了挪自己带来的衣物、将干净的石板让出来一半。 这种架在河岸边石块上的石板是村人自己装上的,方便村中妇人用来洗衣;燕红谢过招呼她的女孩儿,把盆抬了过去。 这女孩儿是燕家邻居家的闺女,叫柳二妮,比燕红大一岁,今年刚到十五。 燕红的大姐没出嫁前带着村里的女孩儿上山下河的找野果、抓鱼虾,跟村里的野小子们打架,在村里的女娃娃中挺有“声望”,连带着燕红也跟村里的女娃们处得不错。 “你昨日不是说今天一早就会来洗衣服的吗,怎么我都快洗完了你才来?”柳二妮一边翻转着厚重的粗麻布衣物捶打,一边问道。 “临出门前我奶叫我劈柴呢。”燕红噘嘴道,“本来是该燕大宝干的,他耍赖说手腕疼,我奶就叫我帮他劈了,免得耽搁一家人吃晌午饭。” 柳二妮一听就乐道:“你家燕大宝是借口劈柴才留家里不下田的吧,连劈柴都要赖过去不肯干,你奶还肯惯着。” “嗨,那是我爷我奶的心头宝呢。”燕红翻了个白眼道,“昨晚上我爹说今天一家子都下田,燕大宝就跟爷奶卖乖说要留家里劈柴。我爷吹胡子瞪眼睛喝他几句,还不是没多说什么。” “燕大宝以前就这样了,还别说,我哥跟他一个德性……” “嘶——” 闲话着家常,燕红把衣服浸湿后摆到石板上,正准备揉洗掉泥浆,忽然手掌心一疼。 “怎么了?”柳二妮偏头看过来。 “没啥,我掌心里好像进了个毛刺。”燕红抬起左手,狐疑地看向掌心处。 常年干农活磨出一层薄茧的手掌心,渗出的血珠被燕红自己舔掉后便没再出血,也没留下伤口,肉眼上看不出什么来。 突如其来的疼痛一闪即逝,燕红正犹豫着是不是找根钢针挑一下刺,一面古怪的发光片状物体忽然从她手掌心里“弹”了出来。 “?!” 燕红下意识往后躲,一屁墩跌坐到河岸边被踩瓷实了的泥土地上,震惊地看着似乎是从自己的掌肉里冒出来的“古怪片状发光物”。 “8-KI3植入芯片读取完毕。” “ID4039号试炼者进入排队序列。” “试炼场地开启倒计时:七个时辰又三刻钟。” 燕红出生在小山村,最远只去过附近的镇上,不可能知道什么叫做虚拟屏幕。 但大字不识半个的她,此刻却能诡异地能看懂上面显示的文字…… 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似乎是她眼睛里看到了这些字,这些文字传达的信息、表达的内容,就会自然而然地在她的脑子里浮现出来。 但即使能看懂文字,她也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直到柳二妮奇怪地叫了她好几声“小红”,燕红才从冲击中醒过神来。 “二妮,你、你看得到我手上有什么吗??” 柳二妮看了眼傻傻地向上摊着手掌的燕红,甩着手上的水起身:“你是说你手上的毛刺?很疼吗,要不找人借根针挑出来?” 说着柳二妮便凑到燕红边上,睁大了眼睛往燕红掌心里打量…… “不是说刺——你看不到这个?!”燕红着急地指着手掌上方道。 “哪个啊?”柳二妮茫然地道。 燕红脸色数变。 她手掌心里这个发光的“亮片片”……只有她能看见?! 正当燕红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招惹神明的事儿要遭天罚、紧张得连汗毛都竖起来的时候,手掌上“浮”着的发光片片消失了。 “……??” 燕红抱着左手,翻来覆去地察看自己的手掌手背。 “行了,别闹腾了,赶紧把衣裳洗了好回家去,别误了晌午饭。”柳二妮懒得陪她胡闹,伸手把还坐地上的燕红拉起来,“你奶可不会给你留饭,饿肚子了别找我哭。” 乡下人家,只有在农忙时才会多吃一顿晌午饭,平日里都只吃过早的朝食和晚上那顿夕食。 长身体的燕红正是能吃的时候,早上那顿朝食因紧着下地男丁和家中两个成年妇人的关系,只分到个拳头大的荞面馒头,劈了半早上的柴早就消化干净了;柳二妮一提醒洗不完衣裳没晌午饭吃,燕红立即爬了起来。 “你刚才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手上洗着衣物,想不通的燕红冲柳二妮道。 “看见了什么呀,看你装疯卖傻?”柳二妮无奈地道,“你跟我这装有什么用,跟你爷奶装去呀,你家燕大宝惯会装病喊疼讨巧卖乖,占了多大便宜?” 燕红埋头搓洗了会儿衣裳,又不甘心地抬头道:“二妮你真的没看见吗,我手上冒出来好大一片……亮闪闪的东西,上面还有字呢!” 柳二妮被问烦了,敷衍道:“是是是,有字儿呢,可厉害了。” 燕红一喜,道:“你也看见了吧?不是我大白天发癔症吧?” 柳二妮狐疑地看她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恍然之色,哭笑不得道:“行了,你听谁说的装癔症就能不议亲的,别犯傻了,当心你娘大棍子抽你。” 燕红把嘴巴闭上了。 她对娘给她张罗着议亲并没有太清晰的想法,只是本能地打心里抗拒,也不愿意去想那事。 柳二妮见燕红情绪低落,越发认为自己是猜对了,手上用力捶打着衣物,嘴里低声劝道:“咱们总要走这一遭的,我还得比你先出嫁,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愿不愿意的,还不就这样?你娘心疼你,总会给你找个好的,可别瞎折腾了。要是坏了名声,嫁去什么人家就说不准了。” 燕红心里头闷闷的,没了跟柳二妮说她手掌上事的心思。 洗完衣物回家,燕红的娘亲张氏、老太太王氏已经把一家子吃的荞面馒头蒸好了,见燕红进院门,张氏便打发她去田头喊人回来吃饭。 吃过晌午这顿农忙时才有的“加餐”,到了下午,二叔家躲了一早上懒的燕大宝被拎去了田里,只有因张氏要求呆家里“养白点儿好说亲”的燕红能跟老太太一块儿留下来看家。 燕大宝不忿燕红这个“要泼出去的水”能躲懒不下田,但看家的燕红其实并没有闲下来的资格……打扫老俩口住的正房堂屋、拆洗老俩口用的铺盖,太阳渐渐西斜了还被老太太支使去挑水泼屋后的菜地,就没个停下来的时候。 张氏提前赶回家来做夕食,见燕红一张脸照样被晒得黑不溜秋的,丁点儿没见着“养白”成果,一口气堵胸口半天散不下去。 “你呀,就不晓得跟你姐好好学学!” 临睡前,跟闺女同睡一张木架床的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地用手指戳燕红脑门儿:“你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咋就这么憨呢?你姐当初在家里,你看你奶什么时候能把她使唤得像个长工似的?” 燕红闷着不吱声。倒不是她心里没想法,但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她娘都听不进去。 张氏拿这个憨闺女没法子,只叹气着念叨:“你这种性子,要不找个良善点的夫家,只怕是连骨头都要被人嚼巴嚼巴吞了去,还是你姐省心,去哪我都不操心她……” 燕红不愿意去想成亲的事,安安分分听母亲抱怨够了,才道:“娘,我跟你说个事,我手上好像被什么东西钻进去了——” 已经躺下的张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明儿早起,我拿针帮你挑。” 话音落下,人就睡了过去。 正准备细说的燕红眼睁睁看着母亲打起了呼噜。 “行吧……明儿再说。”没奈何,燕红也轻轻躺到娘亲边上。 脑袋挨到枕头,里里外外忙碌了一天的燕红很快进入梦乡。 时间渐渐流逝。 到夜深人静时,瘫成大字状呼呼大睡的燕红,左手手掌冒出一面书本大小的半透明屏幕。 “ID4039号试炼者即将进入试炼。” “试炼场地开启倒计时:十,九,八……” 数秒后,好梦正酣的燕红,无声无息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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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容不下邱家,新朝初建,邱家本也没太站稳脚跟,又树大招风,于初建朝时留下了不少隐患,在明帝和各方的打压下,邱家遭遇灭族之灾。 邱老爷子,拼尽全力,只保住了嫡系血脉,也就是男主邱晔,举全族之力,甚至还牺牲了邱晔的庶出大哥,才送邱晔离开。 只是在奔逃的途中遇上山匪,邱晔那时不过十二岁,又是个文弱书生,遇上山匪也无逃脱的可能,便只能静静等待时机,没成想几经辗转,到了人贩子手里,后被卖到京城,进了将军府白灝家中,成了将军府嫡出大小姐白瑛陪练团的一个男奴。 白瑛便是白琯的嫡姐,本文的恶毒女配。 她生母早亡,白灝又未再娶妻,白瑛变成了将军府唯一的嫡出大小姐,深得老夫人和白灝宠爱。 说是宠爱,其实根本就是溺爱,尤其是老夫人,宠她宠的,要星星绝不给摘月亮。 白家又世代骁勇忠心,在整个燕国都很有威望,白灝更得明帝信任,是以,白瑛的身份便更尊贵了,出门的排场,比着公主都不遑多让。 白灝军务繁忙,很少陪女儿,再加上发妻去的早,对这个女儿,总是觉得亏欠,老太太又是一味偏宠,白瑛便被宠坏了,刁蛮任性就罢了,还心狠手辣,不把人命当回事,她习武时从来不用木桩,都有专门的陪练。 而这些陪练,全是她买来的奴,在她眼里,这些陪练的男奴,连个人都算不上。 她心情好了,练上一顿鞭子,能抽得四五个男奴十天下不来床。 心情不好了,谁倒霉挨得鞭子多,没撑过去,也不过就是一张草席的事。 她从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白灝和老夫人视她为掌上明珠,自然她想做什么都由着她,只要她高兴就行。 直到,男主邱晔成了陪练的男奴之一。 彼时没人知道邱晔的身份,身在皇城,他也不敢表露身份,明帝在四处追杀他,也没人想到他会铤而走险来到京城,还就在明帝的眼皮子底下。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伪装隐藏。 但白瑛向来狠辣,又极爱用鞭子,男主邱晔一直都忍着,无论是挨打还是旁的羞辱,他全都忍下来了,几次都差点死在白瑛的鞭子下。 几年后,邱家残余势力汇集,寻到邱晔。 男主毕竟心性与普通人不一样,在白瑛手下挨了几年的打,他也没单纯挨打,偷偷学了不少功夫,那时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利用白家位高权重之便,盗走了城防图和虎符,后起事时,凭借这两样,成功拿下了皇城。 京城城破那日,男主邱晔顺手也料理了白家,报了这么多年的屈辱之仇! 白家满门,无一幸存。 包括生母早亡不得重视日子过得连丫鬟都不如的三小姐白琯。 纵观白琯这一生,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幼年过得不幸福就罢了,好容易长大了,能脱离这个虎狼窝了,还没得见外头的天光,就被白瑛连累得直接炮灰了。 明明是将军府的小姐,却一天福都没享过就被连累死了,除了惨,白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这都是四五年后的事,就算惨也不是现在就一命呜呼,总归还有几年喘息的时间,足够她谋划了。 当务之急,是先找点吃的填肚子,她觉得再不吃点东西,她就得饿死了。 因为前两日下雨着了凉,原主就有些恍惚,昨日出门洗衣服时不小心撞上了白瑛的贴身大丫鬟红芍。白琯在将军府里,向来连最下等的奴仆都不如,更别说堪比半个主子的大丫鬟红芍了。 红芍本就看白琯不顺眼,又正好撞到她手里,被撞了一下当即就去找白瑛告状,说她不敬大小姐,故意撞洒她为大小姐精心准备的泡手的玫瑰汁子。 白瑛从来不把府里的几个庶妹放在眼里,在她看来,那几个庶妹都是贱婢生的贱种,尤其是白琯,还是她娘陪嫁的一个小丫鬟生的,她就更加厌恶她。 直接打上了门,揍了白琯一顿不说,还抽了她一鞭子,虽没见血,但背部火辣辣的疼,走的时候还用冷水泼了她的被子,拿走她的所有衣物被褥,让她活生生在深秋的夜里受冻。 白琯刚穿过去来时还在发烧,浑身眩晕无力,强撑着关了门窗,就再撑不住,倒床上睡了。 现下倒是比刚刚好了一些,虽然还虚弱得紧,但好歹不烧了。她得赶紧去把衣服和被褥找回来,要不然今夜她得冻死。 又冷又饿,浑身还痛得很,白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得哪门子的大霉。 悲愤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出了门。 如今已是十月,一场秋雨一场凉,更别说风还这么大,冷得很,她一出门就被冷风吹得不住发抖。 寻着记忆力的路线,她顶着风艰难朝前走时,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刮这么大风也好,这样的话就有许多树枝子掉下来,她可以捡来烧火取暖。 许是因为她住的院子太偏僻,也许是因为今日风太大太冷,一路上她也没碰上什么人。 她一边走一边寻,终于让她找到了被扔在角落里的衣物和被褥。 因为前两日下了雨,泥土都还湿润,不少衣物都湿了,还沾了泥巴,上面还有几个脚印。 她都快冻成冰块了,也不在意这个,白琯在将军府日子艰难,平日里缺衣少食的,这些衣物被褥可不能丢,不就是湿了脏了,洗洗晾凉不就好了。 她全都捡起来,抱了回去。 艰难之秋,也没条件计较那么多,眼下,她就先让自己活下去罢。 把衣物被褥抱回了屋子后,她又赶紧出来找吃的。 原本她打算去厨房想办法偷点吃的,先垫垫,但走着走着,脚下突然滚过来一颗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毛栗子。 她一喜,也顾不上刺扎手,赶紧把这颗栗子捡了起来,生怕捡晚了让人看到抢她的。 她饿坏了,当即用院子里的石头协助着剥了毛栗子的外壳。 现下正是栗子成熟的季节,油棕的栗子壳,光泽饱满,一看就很甜。 用牙齿咬开后,剥了里面的白生生的栗子仁出来,咬上一口,清甜爽脆,味道好极了。一口气把这一整个栗子全都吃完,白琯胃里才总算好受了些。 这栗子挺好吃的,她拍拍手,打算再多捡点回去,可以烤熟了吃,肯定甜香软糯。 想到这里,白琯舔了舔嘴巴。 这栗子一看就是刚从树上掉下来的,周围肯定有栗子树,这么大的风,肯定刮掉了不少。 她仰头试了下风的方向,便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找过去。 刚绕过两个弯,便让她看到了一棵挂满了毛刺栗子的栗子树。 这瞬间,白琯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太好了,她可以不用挨饿了! 这边似乎不常有人来,地上掉了那么多栗子都没人捡,当然也可能是将军府里的人看不上这种带着刺壳的毛栗。 她快步走过去,直接把披在身上的毯子扑在干净一些的地上,便赶紧去捡栗子。 没多会儿,她就捡了一包裹。 树下还有好多,壳上的刺,硬的很,她忍着疼抱着包裹里的毛栗就赶紧回去,得趁有人发现前,多捡一些回去屯着。 白瑛总爱找她的麻烦,为了怕这些口粮被白瑛的人找借口给她抢走糟践了,她干脆把栗子都藏到了床底下——反正带着壳,吃的时候洗干净剥了壳就行。 来回跑了三趟。 栗子树离她住的院子,并不近,但可能是有了希望,她丝毫不觉得累,因为跑来跑去活动开了,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 到第四趟的时候,已经没剩多少了,她刚把最后一颗栗子捡起来放进包裹里,就听到院墙那头一阵喧闹。 听着喧闹的声音人似乎很多,脚步声也很杂乱,她今儿刚穿来,对一切都还不熟悉,保险起见,还是低调些好,尤其她还抱着这么多栗子。 就在她打算不找事先离开的时候,听到一声: “大小姐,您坐这边罢。” 大小姐? 白瑛? 那个作恶多端,连累她这个无辜人士的恶毒女配? 白琯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害她无辜惨死的恶毒女配长什么样子。 况且她想好生活着,总要对白瑛多一些了解,知己知彼,才能提前做准备。 围墙是装饰的一道墙,上面开了窗子,她就偷偷藏在窗子底下看看,应当不会被人发现。 这般想着,她便抱着小半包毛栗子,轻手轻脚走到了墙根,垫着脚朝那边看。 第一眼先看到的不是白瑛,而是一排衣着素朴的少年。 打眼看去,少数也有十来个,年岁都不是很大。 一个小厮讨好地冲白瑛道:“大小姐,这批都是刚从西边运过来的,比上一批要机灵好使得多。” 白瑛背对着墙,坐在软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院子里那一排少年,没甚大情绪地应了一声:“嗯,瞧着倒是比上一批顺眼一点,就是不知道能挨本大小姐几鞭子。” 白琯本来还奇怪,白瑛这是在做什么,这些人又是什么人,听到这话,她瞬间就明白了。 这些少年,全都是白瑛买来的陪练男奴! 西边来的? 她算了算时间,男主邱晔好像就是这个时间进的将军府。 难不成这批人里就有男主? 就在她震惊时,原本坐着的白瑛,突然挥鞭子朝人群抽去。 啪一声。 鞭子落在最右边的少年手臂,衣服应声而破,登时就见了血。 那群少年里登时就有些吓得惊呼出声,还产生了小小的骚乱,被打的那个少年,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反应迟钝,并没有什么反应。 可白琯却是被吓得不轻。 她虽了解书中剧情,但那也仅限于文字,直面这种血淋淋的场景,整个人头皮发麻。 她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免得被白瑛发现,又借机欺辱她。 书里对男主邱晔初到将军府时的描写极为细致。 白琯突然想起来,男主就是在十月份的一天雨后,进的将军府,进府第一天就被打了! 不会就在这群人里面罢? 那白瑛也真的是太会作死了! 这场景有点血腥,看白瑛的架势,似乎还会继续练鞭子,哪怕好奇男主邱晔,她也不敢继续看了,就在她要偷偷溜走时,站在最边上那个刚刚挨了一鞭子的少年,突然抬头。 白琯恰好看到了他左眼下方的美人痣。 她气息一窒。 刚刚被打的少年,竟然就是男主邱晔! 白琯一时有些怔住,瞪圆了眼睛瞧着那少年。 他长得极好看,就是脸色有些白,眉宇间带着几分书生气,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扬,明明是十分文弱的长相,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眉宇间带着几分杀气。 就在她打量他时。 他突然朝她看了过来。 漆黑的眸子,极沉极深邃,如深渊一般幽冷。 白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