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美娱]红遍全球
排行

[美娱]红遍全球

作者: 八煲粥
分类: 其他
来源: 下书啦
更新: 2022年07月19日

作者有话要说:扫雷提示:有美剧乱入,谨慎食用;本文纯属虚构,设定来源网络或YY;暗黑正剧向,不够苏也不够爽,作者文笔渣逻辑死;慢热非常慢,主事业大长篇,涉及部分商战,美娱默认全员FC;出场人物有黑有藕

[美娱]红遍全球全文免费阅读_[美娱]红遍全球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作者有话要说:扫雷提示:

有美剧乱入,谨慎食用;

本文纯属虚构,设定来源网络或YY;

暗黑正剧向,不够苏也不够爽,作者文笔渣逻辑死;

慢热非常慢,主事业大长篇,涉及部分商战,美娱默认全员FC;

出场人物有黑有藕藕西,私设如山,请勿较真;

不接受写文指导,杠即你对。

p.s美娱注定了不会从一而终,跟女主有浪漫关系的都在配角栏了~1994年,春,美国洛杉矶。

乔茜刚刚从昏迷中恢复清醒,视线重新聚焦,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冲着自己大吼大叫:“乔茜.霍顿!你真是一个白痴!看看你给我惹来的麻烦!”

她不太适应地眨了眨眼,有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叫自己。

然而下一秒,脑子里自动冒出面前这个男人的名字:理查德.‘迪克’.古德。

理查德是名字,迪克是昵称或者绰号,而古德自然是姓氏了。

这是一个绝对的白人。

他大约四十来岁,浅褐色头发,体型高壮,穿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职场精英,但衣料的质感和过胖的身材,都表明他的事业似乎并不怎么成功。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人是绝无可能跑到乔茜跟前放肆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出行时配备了专业的保镖,更因为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两种含义上的不同——不同的地位,不同的地域。

可偏偏,他现在正是“乔茜”的经纪人。

而乔茜,或者说“乔茜.霍顿”,则是位于好莱坞食物链最底层的不知名演员之一。

一时之间摸不清状况,乔茜只默默打量着面前张牙舞爪的经纪人先生,以及对方身后这间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简陋隔间,蓝色的隔帘和简易的医疗床都表明了这里的位置,隐隐作痛的手肘因擦伤被涂抹了药水,手背上还有刚刚拔掉点滴的冰冷感,此刻正贴着一块医用胶布。

没有冒然开口,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像是被迪克.古德的暴躁给吓坏了,如往常那样,乖巧,温驯,稍微缺少了一点儿应有的惊惧。

事实上,这个女孩的身体里已然多了一个全新的灵魂。

两分钟之前,乔茜还身处于地球另一端的那个国度,直到“砰”的一声巨响,高速行驶的豪车与拦腰而来的重型货车猝不及防地碰撞在一起,剧痛伴随着天旋地转的失重让她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已经变成了手握人生赢家剧本、却将一手好牌打到稀烂的美国女孩,与自己同名的乔茜.霍顿。

感谢全宇宙,她没有断手断脚,也没有毁容留疤。

至于“我是谁”这个经典难题,却没有被她放在心上,无论是做为“乔茜”,还是做为“乔茜.霍顿”,现在的乔茜很快适应良好,因为当一个人真正直面过死神之后,就会发现无论如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不需要太多心路历程,也不需要任何情感挣扎,病床上的乔茜坦然接受了全新的命运,而属于乔茜.霍顿的短暂人生也徐徐向她展开——

这个女孩今年十六岁,单从容貌和身家来看,一出生就已经处于许多人拼搏的人生终点,但上帝在赋予什么的时候,总要拿走什么,所以在其它方面,她就没那么好运了。

五岁那年母亲在她面前自杀,据说是因为父亲的惯性出轨,而外祖一家痛失爱女,次年双双殒命。

之后霍顿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乔茜也从上西区搬到了上东区。

愈发优渥的生活并没有为这个女孩带来快乐,上东区的同学们按照惯例瞧不起“上西区”,以前的朋友们与她渐行渐远,而她那个忙着扩大事业版图的父亲也根本不关心她在学校遭遇了什么,负责照看她的人只有家里的保姆和父亲的某位助理之一。

直到去年的二月份,一场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令整个纽约人心惶惶,作为华尔街银行家的霍顿先生不知做了什么,被司法部、FBI和IRS找上门,查封名下的所有财产,本人也因面临数项指控而被收监。

锒铛入狱的父亲以及逼上门的投资者让年轻的乔茜无所适从,很快被她母亲生前的好友珍妮特.米尔斯说动,从曼哈顿转学到了圣莫尼卡,远离纽约这个伤心地,来到全世界的电影圣地加州洛杉矶的好莱坞,追求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

然后,她就遇上了面前这个像皮条客、多过于像经纪人的渣滓。

乔茜慢慢地回过神,将视线定格在理查德.古德那张正因咆哮而扭曲的脸上。

理查德.古德被她眼神里残留的阴郁看得一哆嗦,宛如被人无形之中摁住了咽喉,但他下一秒就为这种奇怪表现感到懊恼,又大声嚷嚷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搞砸了什么,女孩!”迪克松了松领带结,将手按在腰上,自觉颇有气势,“你以为工作机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为了让你进到史蒂文.席格的派对里,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去求人,只不过让你喝几杯酒,又没有真的对你做什么,可看看你是什么反应!”

他的口吻里全是指责,一股脑儿把过错都推到了乔茜身上,声音还越来越大:“在派对上撂了挑子,醉醺醺地撞上别人的车,然后被人送到医院,让我大半夜去找人道歉,以及满世界处理你造成的烂摊子——乔茜.霍顿,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见鬼的,我真是瞎了眼才签了你!”

按照往常的情景,这一番话术下来,他面前这个小姑娘应该满脸愧疚,开始感到无比自责,之后他便可以提出一个她原本会拒绝、却不得不为了讨好他而答应的要求。

但今天她竟然沉默了。

这实在相当反常。

就在此时,迪克听到一声短促的轻啧。

他不耐烦地抬起眉头,正看到面前的乔茜温温柔柔地,露出一个似乎毫无攻击性的甜美笑容。

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笑容。

弧度不多不少,稍微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看起来亲切又和善,每一寸都好像是被那种洛杉矶最刻板却最受追捧的英国老处女用尺子丈量过的,完全符合社交场合的最高标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迪克竟然下意识地感到有些害怕。

只见面前这个女孩将两道秀丽的眉舒展开来,眉弓挑起,唇角微微上扬,成了一个略显倨傲、又更添优雅的弧度。

理查德觉得她的声音也格外悦耳动听。

只听她说:“下一次有这种好事,请留给杰西卡.古德小姐,我相信她会非常乐意爬上一个老男人的床,只要能在对方的电影里得到几句台词。”

她的语速并不快,口音优雅,可莫名就让人从语气里听出那种居高临下式的讥讽,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迪克先是愣在那里,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然后怒火瞬间喷涌而出。

这个见鬼的蠢货胆敢出声反驳了?

这不可能!

要知道在这之前,她总是唯唯诺诺的,稍微提高点音量,她就会忙不迭地道歉,按照迪克的“建议”去做。

甚至不需要动用特殊的控制手段,迪克就已经操纵这个女孩染成金发、过度节食、改变着装,下一步就该整整她的丑鼻子了——这可是进入好莱坞的绝大多数女孩必须做的事。

骤然改变的落差待遇令迪克一时难以置信,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怒火冲天。

“混蛋,你知道你该死的在说什么吗?”他想也不想就爆出一连串脏话,足足咒骂了两分钟,才道:“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告诉你小碧池,你彻底惹怒我了,你以为你除了这张脸还剩下什么?你的恶棍父亲已经被FBI抓走了,所以你他妈以为你是谁?”

倚靠在床头的乔茜整个人平静极了。

她带着一种微妙的愉悦,眼看着迪克发泄自己的垃圾情绪,甚至还颇为优雅地将双手交叠在腹前,脸上出现了些许兴致盎然的神色。

等到这个狭小的空间重新恢复安静,她才用刚刚那种令人不适的平缓声线,反问他:“问题是,你又以为你是谁呢,先生?”

轻轻抬起眼,属于富家女天生的傲慢早已浸透在骨子里。

那双原本漂亮却毫无威慑力的蓝眼睛淡淡扫视过来,明明没有丝毫暴戾或是疯狂的神色,却犹如一盆装满冰块的冷水,无声浇向愤怒的迪克,令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迪克喘着粗气,不禁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所有的阴暗心思,在乔茜的这种目光之下无所遁形,甚至不由自主地有些瑟缩。

他慌忙移开视线。

搞什么鬼,今天是怎么回事?

迪克再一次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嘟嚷了一句:“听着,我是你的经纪人,你得听我的……”

“很遗憾,现在你被解雇了。”乔茜直接开口,并用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礼貌浮于表面,“请你离开,非常感谢。”

迪克原本应该更加愤怒的。

然而一触及乔茜全然不同的目光,和那一张仍然甜美却首次让人解读出“冷酷”和“傲慢”的脸,他竟然不知不觉就失去了继续大吼大叫的勇气。

他敢说自己见过不少大人物,但那些人之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个,也没有面前这个小姑娘看上去那么叫人凛然生畏。

可乔茜.霍顿凭什么这么高傲?

就凭那个过气的老模特儿珍妮特.米尔斯?

可米尔斯对这个女孩真的不怎么重视,那个女人甚至还有点儿不怀好意,暗示他介绍一些圈内的“坏孩子”给乔茜,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乖乖女可比坏女孩容易对付。

想到这里,迪克试图露出一个笑容缓和气氛。

“嘿,我承认我刚才有些激动了,我很抱歉,可以了吧?”他放软了态度,耸肩道:“可是你真的不想要参演史蒂文.席格的新片吗?那可是卖座电影续集的女主角,演了就能一炮而红。”

一炮而红?

是哪个“炮”?

说得真是轻巧,但也够侮辱智商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天生掉馅饼的好事,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这是举世皆知的真理。

更何况,娱乐圈是最考验人性的试验场,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难也脱身——等等,她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简直太过理所当然了。

就好像她曾经深入接触过那个圈子一样。

乔茜微微皱起眉,暂时将疑惑放在一般,决定首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听着,先生,我们都很清楚,你只是一个做着皮条客兼职的骗子、人渣和混蛋。”乔茜觉得莫名的反胃,因此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儿厌恶,“所以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之后我的律师会找你谈解约的事情。”

迪克的假笑僵在脸上。

他看到面前这个女孩慢慢抬着她的下巴,双手收回交叠在一起,年轻而美丽的脸上写满那种浸润在骨子里的倨傲,非常唬人。

——但乔茜.霍顿?怎么可能!

“所以呢?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迪克仍然威胁说:“你以为我会被你吓到吗?你得知道你的合约还在我手上——想解约?可以,付我一百万就行。”

谈到钱,乔茜却轻嗤一声,回答:“老实说,就凭你,恐怕一个子儿都不配拿,不仅是因为你只是洛杉矶市中心随处可见的废物,也因为那份合约上没有我监护人的签字。要么现在你自己滚出去,要么等我叫人请你滚出去。”

是的,乔茜还没有满十八岁,按照法律并不具备单独签约的能力,但许多不正规的经纪公司不在乎这一点,因此认真追究起来,那份合约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迪克脸色糟糕无比,似乎又要进行下一轮的无能狂怒。

但乔茜没有给他机会。

她直接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同时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先生,我不是疯了,只是受够了这一切。惊喜么,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

说完,朝这位经纪人狠狠竖起一个中指,明显感觉到胸口的憋闷散去了不少。

而迪克已经惊呆了。

因为这完完全全,不是迪克印象中,属于乔茜.霍顿的风格。

可迪克来不及细想,因为隔间外正传来脚步声……法克,这金发傻妞居然来真的!

他不敢继续纠缠,只口头上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这事没完!”

乔茜甩甩手,冲他假笑:“滚吧。”

布帘一摔,这个男人总算离开。

狭小的隔间里恢复了本该有的安静,外边的值班护士莫名其妙地看了匆匆离去的迪克一眼,径自进来询问乔茜是否需要帮助。

乔茜当即表示需要打个电话,如果能够借用电脑上网处理一封紧急邮件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年头的电脑还是奢侈品,幸运的是她的外表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软语央求的态度也并不让人讨厌,于是急诊科的值班医生,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借出了自己的最新款IBM笔记本电脑,让乔茜得以使用半小时。

半小时的时间很短暂,因为拨号上网的速度太过缓慢,但这已经足以让乔茜了解自己当下的处境——

她记忆里关于自己的一切大变模样。

最为讽刺的是,那一对本应该早早貌合神离的乔氏夫妇竟然一生情比金坚,在两人最为恩爱甜蜜的蜜月期间丧生于一场飞机事故,直接导致了两家老人承受不住打击先后双双过世,偌大的集团也没了记忆中的辉煌,早早泯灭在了家族旁系的争权夺利中,连空壳都已经不剩下了。

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乔茜”,也不存在她的任何亲人,甚至仇人。

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她所有的痕迹被一块无形的橡皮擦完全抹去,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只剩下一颗空荡荡的灵魂,与这个异国他乡的孤独少女融为一体。

这是一种幸运,还是巧合?

无论如何。

乔茜不得不首先思考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首先,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短裙,身上最值钱的家当——她的手机——已经不翼而飞,连钱包都不知所踪,她那像是隔了好几层保鲜膜的脑子里也根本记不住什么号码,正在努力回想;

其次,霍顿先生虽然入狱,但她还有母亲那边留下的家族信托,基础的温饱暂时没有问题,可是她的房子里正住着那对令人不适的母女,得马上换;

另外,如果还要继续这具身体的工作,她好像还需要一个经纪人。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需要联系自己的律师,但问题是她根本不记得号码,而名片也不在身边。

乔茜忍不住捂着脑门。

被无数佣人、保镖、助理围绕的日子过久了,她在某一方面的自理能力实在下降得有些糟糕,这一切简直太像她年轻时独自在异国他乡求学的那个地狱开局。

当时她甚至不会用公寓里的暖气片,更别提自己看病或者办理出院手续了。

想到了这里,乔茜忽然扶额,低低地笑了。

那时的她在经过一系列闹剧之后,总算磕磕绊绊地学会了如何一个人生活,甚至还学会了自己打工赚钱,让她家中的老管家一度为此落泪,却只换来乔父一句:冥顽不灵。

只因为她不愿按照他的意愿过活。

相比之下,这个“乔茜”的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她现在的名下倒有不少钱,只是属于她的家族信托不能用来随意挥霍,至少在成年之前不行。

由于西方的遗产税高到令人发指,因此富豪们习惯用信托基金的方式为后代留下足够的财产,比如乔茜早在六岁时就继承到将近两千六百万的遗产,但这些钱大部分都无法直接动用,直到她十八岁或二十四岁,小部分由霍顿先生代为管理和投资。

显而易见,后者目前正被冻结中。

[美娱]红遍全球最近章节 正序↑
八煲粥作品大全
热门推荐
  • 支教老师林默在来到崮山村之后,营养越来越跟不上了。究其原因,是这小村子真他喵养人! [展开] [收起]
  • “弦望,不忙走,一会儿还有庆功宴。”后台,顾弦望刚卸下大靠,正坐镜前掭头,师兄从门缝里露出张大白脸,轻声交代。小间外人影熙攘,这是刚下了戏。17/18两日连演两场《穆桂英挂帅》,连师兄也一 禁婆骨全文免费阅读_禁婆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弦望,不忙走,一会儿还有庆功宴。” 后台,顾弦望刚卸下大靠,正坐镜前掭头,师兄从门缝里露出张大白脸,轻声交代。 小间外人影熙攘,这是刚下了戏。 17/18两日连演两场《穆桂英挂帅》,连师兄也一并请来为她搭杨宗保,场场满堂彩,以顾弦望的资历,即便借了师父的光,也不免让人揣测,这是背后人有意捧她做角儿。 顾弦望妆眉未淡,英气着眼,神色间还带着女将军的余韵,“不了吧,我不擅长这个,去了也是冷场。” “起码敬一杯酒再走,”师兄了解她,一般情况从也不勉强,但今天特殊,“今晚小叶总也来,打过招呼了,就想见见你。” 知道她不喜欢人多的场子,师兄又补了句:“这回演出,他们公司没少出力。你也知道,小叶总的爷爷和师父是早年的交情。” 叔辈早年的交情,都是憋宝行当里浸润过的,说大些,那是过命的朋友,于情于理,作为徒弟的顾弦望没理由拒绝。 但今天真不行,“我十点半的飞机,回苏州,疗养院那里有些事。” “伯母怎么了?没事儿吧?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顾弦望摇头:“不用,只是今晚还得劳烦你代一杯酒。” 她母亲的事剧团的人都清楚,顾弦望没什么私人时间,日常在京苏两地奔波,老人家在疗养院昏迷多年,师父也是谅解的。 “行,我再帮你撑一场。”师兄正了正色,“有事儿要说,别自己闷着。” “谢谢师兄。” 有她这样一个拒人千里的亲师妹,其实挺难的,姚错在庆功宴上赔笑连饮三杯酒的时候,顾弦望搭乘的飞机,已经降落在虹桥机场。 连夜搭车抵达苏州近郊时,疗养院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赶上暴雨夜,顾弦望满身淋漓的敲响保安亭的玻璃窗。 “呀,小顾,你可回来了。”江叔夹着伞给她开了道小门。 这个近郊疗养院有年头了,早先住的都是干部家属,选址幽深僻静,出入都是熟脸,江家夫妻在这工作了半辈子,江嫂正是顾妈妈的护理员,到现在也整十个年头了。 “江嫂说我妈妈醒了,她还好吗?” 江叔瞧着她这一身狼狈,欲言又止,回头瞧了眼昏黑的小白楼,“醒是醒了,你、你要不还是自己上去看看吧。来,伞你拿着,你嫂子就在值班室。” 雨夜黑沉,顾弦望擎着把花伞,向三楼熄了灯的廊道望了一眼,爬山虎密匝的藤茎包裹着玻璃窗,风吹叶动,那一小片阴翳的罅隙中,隐约映着一条干瘦的影子,像件晾挂在竹竿上的长衣。 炸雷破云,一闪之下,却又不见了。 江嫂知道她要来,一直等到半夜,给添了杯热茶,才犹豫着开了口,先安慰:“其实人能醒就是好事了,小顾啊,有些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也是命呢。” 顾弦望没做什么表情,既不见久等如愿后的欣喜,也不见乍闻噩耗的诧怨。 只是平淡,平淡得像是在听旁人的事。 “先去看看吧。” 走到306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江嫂远远见着,忙解释:“呀,之前人还睡着呢。” 顾弦望的手握在门把上,顿了顿。 隔着漆绿的木门,她能感觉到某种呼吸的律动,一伸、一缩,紧绷的,有温度的,仿佛贴着人的皮肤。 像是有人,弓着身,探着头,审视的视线透过致密的木材,正在看她。 她常有这样的幻觉,以至于幼时总被吓得一惊一乍,旁人数次验证无果后,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她也因此被同学惯上‘神婆’的外号,起哄捉弄。 门缓缓推开,没什么阻力,屋里空调打得有些低,病床上的人将薄被裹得很严实,枕上散落的干枯长发大片夹白,人是背对她睡着的。 顾弦望第一眼看见的,是床头柜上摆放的一张黄符。 江嫂先一步把黄符折起来,放进抽屉里,有些不好意思:“平安符,西园寺请的呢,求健康平顺的。” 正想给顾弦望搬张椅子,一回头,床上的人竟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了,一声不响,歪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人,她脸颊消瘦,白如印纸,衬着一窗疏风骤雨,说不出的诡异骇人。 江嫂吓得整个人一抖,差点叫出来。 “小囡,你回来啦?”顾妈妈嘻嘻嘻的笑起来,缩着肩赤足下地,偷摸摸地拉着江嫂的手,把她拉进窗帘里,整个罩起来,贴着她的背脊狠狠吸了两口气,“好香呀,小囡,你好香呀。快藏起来,别叫人家闻见了。” “今天在学校,有人欺负你吗?告诉妈妈,你别怕,只要遮好了就好,别让人瞧见,就好了。” 顾弦望的手指几不可见地颤了颤,一瞬间只想冲动地扑过去,告诉她: 小囡在这里,你睡了好久啊,小囡长大了,不会再被欺负了,小囡再也不用藏起来了。 江嫂好不容易从窗帘里钻出来,连哄带骗地把顾妈妈劝回了床。 顾妈妈孩子气地揪着她的衣角不让走,非得要听故事,江嫂提了几次顾弦望来了,可她充耳不闻,就像根本瞧不见这个人似的。 “不要紧,您讲吧,我在门外等您。”撂下这一句话,顾弦望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江嫂还是弄不懂,她和顾家母女俩打了多年交道,可说了解又算不上,譬如这顾小姐为了照顾自己妈妈多年来风雨无阻的两个城市奔波,换谁不得夸一句大孝女啊? 但每次见面她又觉得顾小姐很冷淡,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儿那么热络,怎么说呢,她看人的眼神就像隔着一层似的,不在同一个世界,即便对自己妈妈也一样,就算是陪床她也不会亲手照顾,椅子总是离得远远的,好像看一眼就够了。 两人终于回了值班室,江嫂拿出几张检查单递给她:“这是早上拍的,我也不太懂,王医生说这是大脑萎缩的症状。” 等顾弦望翻到第二张,她又迟疑着说:“还有…今天还发现她肚子里也长了东西,看片子,可能不是太好。” 很委婉了,顾弦望看到最后一行,医生考虑的是恶性肿瘤,大面积转移。 江嫂怕她觉得是自己照顾得不好,忙解释道:“小顾啊,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到年纪的都是半年体检一次,你妈妈之前的单子你都是看过的,一直没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拍片突然就——” “我明白。”顾弦望收起检查单,神色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么多年,您一直照顾得很尽心,是我的问题。” “这、这怎么能怪你呦。你已经很孝顺啦,我们疗养院的人都看在眼里,谁不心疼你呀。” 顾弦望勉强提了提唇,谢过人,约定第二天再来探望,便又冒雨回了疗养院旁租下的空屋。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这次回得急,换洗衣物也没有带,湿透的外衣裤晾晒在瓷砖上,木窗敞开两指的缝。 整夜辗转,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雨水一滴滴溅进来,雨下得好大,就像妈妈昏迷的那一天,房间里也如现在,始终缭绕着那股隐隐的香气。 许久,她翻身坐起来,点亮手机,在贴吧里打下几个字: 《有人听说过禁婆骨吗?》… 她又被魇住了。 还是那片熟悉的黑海,狂风卷席着雨幕中的巨浪,脚下的甲板被水汽浸饱了,踩踏时微微发软,发出咯吱咯吱的哀鸣。 顾弦望再次走向船舱深处,这是一艘巨硕的龙船,但很破旧了,布幔褪色,木棂空蛀,遍地蒙灰,没有人,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楼梯狭窄,舱室中昏黑无光,船体一直在晃,顾弦望循着那股冷香,一步步往深处走。 冷意弥漫着,她仿佛听到了某种悠远的颂唱声,她听不懂那种语言,但却莫名觉得熟悉,顾弦望环顾四周,狭长过道的两侧布满窄门。 叩叩叩。 从窄门里面传出了敲门声。 一时间,仿佛内外颠倒,顾弦望下意识推开门,里面是不足两平的木板间,正中停放着一口棺。 叩动声,是从棺里来。 她额间渗出些汗,仓皇地退出去,左右推动,打开了所有窄门,每一间暗室都像一个模样,每一口棺里都藏着叩问的人。 是人吗?引诱她来的冷香气从每一口棺的缝隙里溢出来。 顾弦望踉跄地走进末间,窄门猝不及防地合死,棺盖突兀地化成一片黑水,哗哗的流下地面,她踩着水,没有动。 木棺里的人直挺挺地坐起来,黑发披散着裹住惨白的皮,那人穿着她熟悉的病号服,僵硬地转过脖颈。 她的脖颈上好像还未转化完全,仍留有大片的黄斑,黄斑微微凸起,犹如亟待褪去的死皮,她的眉毛已经掉落了,黑瞳挤压着眼白,五官吊起不可思议的弧。 即便如此,顾弦望依旧认得,这是她的妈妈。 “你…回来…了。” 破洞般的喉咙里灌出沙沙的风声,顾妈妈无声地抖着肩膀笑起来,四肢如同蜘蛛般同时从木棺里探出,人竟然勾着天花板爬了起来。 顾弦望僵站着,眼看她如壁虎游墙般靠近,她好像变得很轻,爬到自己的背上时只是微微的沉,她的手又白、又长,腥冷,如海水,拂过她的耳垂,仿佛要刺进她的耳道里。 “顾姐姐?” 肩头被人轻拍,顾弦望浑身一抖,猛然惊醒。 叶蝉眨了眨眼,诧异地瞧着自己被身边人拍掉的手。 好么,她有这么招人厌吗?还没醒就拍她? 顾弦望混沌地睁开眼,车窗外山景飞驰,眼神回转,导游、车座、人、自己。 叶蝉握着手机,屏幕还亮着,群里好像一直在刷消息,她凑过头,轻声问:“你没事儿吧?从那个岜沙族寨子里出来就一直在睡,我看你表情好像挺难受的,就把你叫醒了。” 岜沙族寨子?她怔了怔,记忆逐步回流——她的帖子,邮寄到疗养院的古怪传单,私信里的照片,到这个贵州民俗主题旅行团。 对了,她已经出来三天了。 她下意识地盯着身边的人,叶蝉被她看得有些紧张,不由咽了口唾沫,五指心虚地动了动,顾弦望顺向看过去,便瞥见了她的群聊消息。 【话篓子】:你们懂得个屁,天仙姐姐最美,谁让你们放鸽子不来的?我们团里全是美女,哭去吧。 【大冯】:美女有啥用?是谁被美女婉拒同住一个标间?是谁每晚上在老山林里失眠?是谁出头帮人吵架还遭人冷脸?哦,原来是我们亲爱的颜狗叶蝉小姐啊。 【话篓子】:嫉妒,纯粹是嫉妒。我出头是为了吵架吗?那是为了正义!哪有人因为别个拍了两张照片就要抢人手机的?合理吗?花臂大姐头也不能这么干啊。 【SCI必过】:你刚刚说的岜沙族的祖树刻图自己没拍照吗?我说你好歹也研二了,怎么一看美女就误正事儿,你丫不是找开题灵感去了? 【话篓子】:……学霸,我错了,我本来是想拍来着,这不是被仨美女打架吸引带跑偏了吗。 【话篓子】:我不说了啊,天仙姐姐醒了,886。 顾弦望:…… 天仙姐姐说的是她?岜沙族寨子,剃头寨,没错,今早导游额外加的景点,她们特意赶了个大早驱车两小时进山,就为了看一棵号称活了几千年的岜沙族祖树。 那个寨子很偏僻,车子进不去山道,导游似乎也没有去过,带着一团人绕了一个多小时山道,叶蝉还在树下险些拽动一根麻绳,那绳子另一头系着镰刀,开刃的。 好在岜沙族的接待赶来的及时,否则五六米高的树身,镰刀砸下来怕是要出人命的。 剃头寨。他这么介绍。 顾弦望刻意留心听了一耳朵,导游很多话没有翻译,沟通中那个意思似乎是说叶蝉靠的那棵树是界王树,也就是界碑的意思,照以前的旧习俗,绳结缘,刀留人,寨剃头。 虽然没有解释得很明白,但显然叶蝉是有点被吓着了。 岜沙族不同苗族还分生熟,他们人口稀少,几无汉化,更是唯一一支现在还允许配枪的少数民族。 有点可惜的是那棵传说中的祖树几十年前在一场雷雨夜被劈断了,树身朽折,只剩下两米多高的空木连根。 从四周如玛尼堆般的彩幡石围祭坛仍旧可以看出岜沙族对这棵祖树的虔诚。 导游似乎对树已经断了这件事感到非常失望,对那些摆放出不同样式的石堆、树身上系缠的锥形鸟笼,还有身后成片的香枫林,他几乎是敷衍地指了指,从岜沙族接待口中选了几句话随便翻译。 八个人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来,还要再花一个小时下山,结果就为了听这么几句不咸不淡的介绍。 若不是看到了那副树身内部隐秘的刻图,她一定会回去投诉的。 巧就巧在,那两个女人似乎也发现了这副图。 “喂,你拍什么呢?”
  • “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女。”拉斐里冷冷地说道,言语中不带任何感情,“请大主教尽快烧死她,免得她祸害他人。”他的身形颀长,眉目俊朗,五官精致完美,单从外表上看来无可挑剔。只是此刻,拉斐里这 非典型万人迷研究手册[快穿]全文免费阅读_非典型万人迷研究手册[快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女。” 拉斐里冷冷地说道,言语中不带任何感情,“请大主教尽快烧死她,免得她祸害他人。” 他的身形颀长,眉目俊朗,五官精致完美,单从外表上看来无可挑剔。 只是此刻,拉斐里这样轻描淡写地提议杀死一条鲜活的生命,整个人显出一种冷酷又无情的气质来,倒是让卡斯诺尔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 房间的正中央躺着一名少女,生死不知。 少女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她衣着单薄,露出的肌肤上还带着些尚未痊愈的伤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大主教,现在不烧死这个魔女,那么到时候会有更多人被她害得家破人亡。” 拉斐里皱了皱眉,他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忍心的话,就由我来亲手了结她。” 说着,他俯身,伸出修长的手指,径直掐住了少女的脖颈。 纤细又脆弱的脖颈,就如同易碎的瓷器一般,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裂。 他缓缓地站起身,掐着少女的脖颈,将她从地上硬生生地提起。 她的脚尖逐渐离地,嫩白的小脚在空气中晃荡了两下,一不小心踢到了拉斐里的衣摆,可他却像是毫无所觉般,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少女的黑发散落开来,露出一张精致却苍白的脸。 尽管她此刻面无血色,但那张脸却依旧秾艳无比。 堪称浓墨重彩的艳丽,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癫狂。 可拉斐里却视若无睹。 少女仍旧昏迷不醒,但她却因为缺氧,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拉斐里的手腕。 她的力气很小,就像是小猫抓挠一般的力道,颤巍巍地抓着他的手腕。 拉斐里完全不为所动。 他也不去管她微不足道的反抗,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呼吸慢慢急促起来,那张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了青紫之色。 卡斯诺尔脸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背后长发及地,光芒从窗边洒落,顺滑的银色发丝荡漾着摇曳的微光。精致完美的脸上无悲无喜,看起来圣洁又肃穆,凛然不可侵犯。 他此时并没有打算出手制止拉斐里的行为。 毕竟……拉斐里说得没错,的的确确有不少人或直接或间接地因为她家破人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少女确实会带来厄运与不幸。 如果放任不管,可能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也许,现在就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少女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着,她睁开了眼眸。 漆黑如点墨,深邃如星空,那双墨色的眼眸中满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单纯。 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纯粹的美。 少女刚一醒来便面临着即将被掐死的命运,但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 她的眸中泛起了生理性的泪光,将黑曜石般的眼眸渲染地更加璀璨。 她抬眸,虚弱地挣扎着看向拉斐里。他完美无瑕的脸庞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少女倒也无愧于拉斐里给她的“魔女”称呼,仅仅是这普普通通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心神荡漾。 奈何拉斐里心如铁石,这种“摄人心魂”的眼神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她刻意为之的小伎俩,根本不值一提。 拉斐里无视了少女的眼神,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的脖颈。 而这时,少女像是突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刚刚在无意识中进行了微弱的反抗。 她那双纤细的手柔柔弱弱地拽着他的衣袖。 她的力量薄弱,根本无法影响到拉斐里分毫。可尽管如此,在无意识的挣扎中,她依旧是毫无所觉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泛白的指尖捏着深色的衣袖,犹如白纸溅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布料被捏出几道细微的弧度,带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感觉。 她的衣袖微微滑落,露出一截手腕。那手腕上还带着被捆缚过的红痕。 少女的视线先是轻飘飘地划过他那被自己拽着的衣袖。 然后,下一秒,她几乎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在发现自己挣扎举动的那一瞬间,没有片刻的停留,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这极其突兀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拉斐里的注意力。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少女却突然间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她艳丽的脸上带着超然物外的淡然。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像是解脱,又像是对一切都无所谓的释然,带着一种近乎坦然直面生死的豁达,古井无波,心如止水。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了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卡斯诺尔。接着,她弯了弯眉眼,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少女的眸中没有怨恨与不甘,没有愤怒与不满,没有求救与哀鸣。 她只是单纯地想对卡斯诺尔笑一下。 少女纯洁无瑕的笑容,让卡斯诺尔有一瞬间的心神恍惚。 他曾经在许多天真烂漫的孩子脸上,见到过类似的笑容。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却仍然抱有一颗赤诚之心。 那些孩子们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的。 单纯地表达着善意。 而此刻濒临死亡的少女,也朝着他露出了纯粹的笑容。 没有恶意,没有挣扎。 好像只是简单地在和他打招呼而已。 卡斯诺尔的心颤动了一下。 他之所以没有答应拉斐里烧死她的提议,是因为他刚刚并没有检查出她的体质有任何异常的现象。 因此,她并不是所谓的“魔女”,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如今,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她却甘愿奔赴死亡。 卡斯诺尔忽然开口说道:“拉斐里,等一下。” 他的视线随意地扫过少女未被遮掩的肌肤,上面带着青青紫紫的伤痕——被捆缚的勒痕、摔伤、擦伤等。 卡斯诺尔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她不是‘魔女’。” 拉斐里皱着眉头。他和少女之间的距离那样近,他自然注意到了少女的举动。 她先是急急忙忙地松开了拽着他手腕的手,对他唯恐避之而不及。 然后,转头就对卡斯诺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算什么? 她连清心寡欲的大主教也不想放过吗? 她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有这种龌龊心思? 还真的是……水性杨花,本性难移啊。 拉斐里的神色愈发冷淡,他的心中郁结着一股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怒气,说不清道不明。 而且,大主教居然还真的因此而动摇了。 拉斐里并没有松开手,他像是没有听见卡斯诺尔的话语一般,更加用力地掐着她的脖颈。 卡斯诺尔见状,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出手制止他的行为。 “咚咚咚”。 忽然,门被敲响了。 下一刻,便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容貌精致冶艳,衣着华美,打扮得一丝不苟。 他先是环视了一番屋内的场景,在看到拉斐里即将掐死少女时,也并不着急。 他只是不紧不慢地踱步来到拉斐里的身旁,淡淡地开口说道:“这便是你的贵族礼仪吗?拉斐里。” 那人的语气平静,明明是质问的话语,他却轻描淡写,像是在陈述着某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就算你想要惩奸除恶,也没必要带着大主教擅闯我的府邸吧。”兰斯特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拉斐里脸色微沉,他一脸平静地回答道:“抱歉,塞缪尔公爵。” 尽管他的口中道着歉,但是却没有松开手,一点都没有要放了少女的意思。 兰斯特也不想与他过多周旋,只是不痛不痒地提醒道:“她是我的人。” 见拉斐里依然无动于衷,他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拉斐里,你知道的。别惹我生气。” 而拉斐里的脸上划过一抹凝重,他闭了闭眼睛,竟是直接松开了手。 眼看着少女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上,兰斯特挑了挑眉,他伸出手接住了少女。 她的身躯单薄,脆弱,不堪一击。 看样子……她也撑不了多久啊。 兰斯特漫不经心地想着。 本来他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才命令下属把她带回来的。 毕竟,他也想看看,这个传闻中能把身边所有人都迷得神魂颠倒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所以,他把她带回了家。 只不过,现在似乎出了点意外。 拉斐里,这个最近势头正盛的贵族,好像不太待见她,现如今还对她下了杀手。 兰斯特与拉斐里之前就有过几次交锋。 拉斐里是那些贵族里最洁身自好、嫉恶如仇的人。他甚至还亲手将自己顽固不化、残暴不仁的贵族父亲送上了绞刑架。 不过在兰斯特看来,拉斐里还是太过年轻了些。 其实,要不是还没玩够,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毕竟,他很清楚拉斐里如此憎恨少女的原因。 兰斯特随意地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少女,却恰好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才刚刚带她回家,还没怎么正眼看过她。 不过,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传闻……是有几分道理的。 因为,这么多年来,他的心脏第一次这样不受控制地加快速度跳动着。 ———— “你还好吗?”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在夕雾的脑海中响起。 虽然是关切的问话,但是他的语气中却并没有什么感情,仿佛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还好啊。”夕雾学着他的样子,在脑海中默默地回答道。 “……”那人迟疑了片刻,才继续问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夕雾反问道。 那人像是被问住了,半晌才答道:“好奇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夕雾很配合地顺着他的话继续追问了下去,语气中满是笑意。 “简而言之,就是你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理由,需要降临到不同的世界之中,然后适应并成为其中的某个角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要求。” “仅此而已?”夕雾歪了歪头。 “仅此而已。” “好吧,我叫夕雾。”她毫无预兆地转移了话题,“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玖酒。”那道声音过了很久才回答她,“你就没有别的问题想问了吗?” “我为什么失忆了?除了我的名字之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玖酒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夕雾笑了笑,说道:“我猜,这恐怕也是因为那个所谓‘不可言说’的理由吧。” 玖酒依旧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