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七年初冬今年长安似乎格外寒冷,昨夜下了半夜的大雪,积雪约有一尺多厚,远远望去整个城郭都白茫茫一片。天蒙蒙微亮时,城南崔家大宅的下人就已经有条不紊的把这个五进大宅主道打扫干净了。“女郎该起了。”睡得
带着农科院和爷爷一起穿了全文免费阅读_带着农科院和爷爷一起穿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元和七年初冬今年长安似乎格外寒冷,昨夜下了半夜的大雪,积雪约有一尺多厚,远远望去整个城郭都白茫茫一片。天蒙蒙微亮时,城南崔家大宅的下人就已经有条不紊的把这个五进大宅主道打扫干净了。“女郎该起了。”睡得正香的时知被一声轻柔的女声唤醒,往被窝团了团身子,依旧不想睁眼。侍女阿茄看着赖床的女郎无奈的哄道:“已经卯正一刻了,再不起今日又要迟了。”时知无奈的睁开眼,酝酿了片刻才从被窝出来,冬天起床真的需要勇气。看着女郎终于起了,几个端着洗漱用品和衣物的女使依次上前候着,近来她们女郎不爱被人事事伺候,小小一个人儿非要什么都自己动手。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时知就乖乖坐在梳妆台前了,这个她学不会还是得让人帮忙。侍女阿葫立刻上前就开始给主子梳发,“昨夜下了好大的雪,女郎今日可得快些了。”从暮朝苑走去念和斋可是好半会子的路,今日下了雪,抄小路去都不能了。“雪下的很大吗?”时知听到下雪了,第一反应就是怕下雪后更冷了,她以前从未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是有些大,今日女郎怕是要穿胡靴了。”阿葫的手速很快,不过一刻钟一个简单的双丫髻就梳好了,小女郎近日不爱戴太多首饰,这就更省时间了。阿茄带着几个小女使摆好早膳和碗碟,接着到里间耳房道:“女郎今早主院那边传话,说是家主出门了,今日早膳让您自己先用。”时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下雪了她爷爷必然是要去城外几个庄子看看的,“一会儿吩咐灶上的人煮锅羊汤,再备着些祛寒的姜汤,祖父他们回来后好用。”阿茄恭谨应下,心里感叹他们家女郎最近越发周到妥帖了。时知今日总算没有迟到,来这里三个多月了,除了变小十几岁外,最让她难受的就是每日两个时辰的“一对一授课”了。崔家内宅的事原先是时知原身的母亲小卢氏管着,后来小卢氏回娘家后面又改嫁,崔家主的夫人去世好几年了,也不可能让姬妾管家,左右府上就俩主子了,所以平时里外面都是管家崔大张罗,内宅的是崔老夫人的陪嫁阮妈妈管着。阮妈妈上了年纪本来是要出去荣养的,可少主去世,宗妇改嫁,小女君未成年,她就继续留下来了,只是自从宗子去世后一到夜里就跪在佛堂哭老夫人。阮妈妈是柳家的家生子,跟着柳氏在柳家过了十几年,后面几十年都是在崔家过的,一言一行都是按照世家要求的尺子量的,“规矩”是活在她骨血中的。原来的崔家主不靠谱是真不靠谱,但他有一项好处,就是不苛责女人,对刻板教养女郎那一套他是不喜的。哪怕因为孙女的抚养权问题和儿媳妇撕破脸他也没阻挠儿媳再嫁人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他虽然不怎么上心孙女的教养,但却不喜欢让人把孙女养得成了个“木头桩子”。然而崔家两个主子换了内芯儿后,阮妈妈不久就被安排成了时知的教养嬷嬷。现在的时知是个成年人的灵魂,自然不会真的被“教条”固化,可以后的时知却要在这个时代生活,她必须学会这个时代的一些东西才能立足。念和斋阮妈妈今日的课,大多还是讲得世家关系,还有各种人情往来要注意的事,这些除了时知要记住,她的几个贴身女使也是必须记清楚的。时知除了要记“理论”,还要学“规矩”,一言一行,什么场合做什么说什么,她必须学得一丝不错,世家女不是那么好做的,她既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份那这些也必然得学,这个时代由不得她“不愿意”,起码现在还由不得她。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时辰,时知脚酸背痛的走到主院,她爷爷回来了,午饭祖孙那就会一起吃。“食不语”是崔家以前的规矩,祖孙二人很好的没有遵守,反正阮妈妈又不在,在可控的范围不那么守规矩也是合理的。“今年雪有些大,几个庄子我看了一下,大概屋舍是没问题的,就是过冬得发次寒衣。”崔教授研究了大半辈子农业,来这里后唯一的乐趣就是去庄子上的农田看几眼,可惜他们来的时候是秋天,如今冬天更没啥可看的。时知给爷爷盛了碗汤,救济一下农人这没什么好商量的,让崔大去安排就好。看着时知现在强迫自己举止按照阮妈妈教的做,从别扭到渐渐习惯了,崔教授心疼孙女,可这个时代就这样子,他自己也是根据记忆在矫正自己的行为举止。一顿饭祖孙二人吃了近半个时辰,没办法古代贵族先吃什么后吃什么,怎么夹怎么喝统统有讲究,他们为啥要一起用饭,这也是“相互督促”啊!崔教授吃完饭就开始练字了,他虽然以前就会书法,但笔记和原身不像,好在这个身体有肌肉记忆,他按照以前的笔迹练习渐渐也有几分像了。时知在一旁描红,她完全不会书法,原身启蒙认字后也没正经练过,所以下午祖孙二人都要练满一个时辰的字才能各自活动。练完字,时知一边烤火一边烧崔教授练习的字,这个是不能留下的,好在古人也有把不要的纸张文字烧了的习惯,所以看着也不是很奇怪。主院的仆人都在外间守着,崔教授喜欢清静,也不习惯让人伺候,这一点他就让仆人适应他的“改变”了。时知看着窗外的雪有些出神,刚来那会儿还是秋天,树叶都没落黄,内心充满了惶恐不安。这一眨眼竟然也过了三个月了。这个身子的原主因为一场风寒去了,她过来时是半夜,看着陌生的环境还以为自己做梦呢,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过来还在“梦里”。一屋子女使围着她团团转,后来来了个老头儿给她看了半天,最后点头说了一堆文绉绉的话,听那意思是痊愈了,一屋子不认识的陌生人都高兴起来。她正稀奇呢,做梦梦到自己到了古代,还成了个小娃娃,心想这大概是小说看多了?结果这个梦真实的不像话,她在“梦里”吃了早饭,又被“逼着”喝了苦得麻口的中药,这滋味太真实了!等她又被抱到床上“休息”时,她还以为自己再睁眼就醒了呢,结果睁眼后还是在这里!时知这才隐约觉得不对劲,她心里有些猜测又感觉荒唐,但事实证明她的确没有“做梦”。她这才努力回想自己之前在干嘛,她明明是休假去探望爷爷的,她爷爷退休后被省内首家民营农业科学研究院返聘去主持研究新型小麦,当天晚她上就住在农科院的宿舍里,然后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她看着水盆里的倒影,这才发现这个小身子和她小时候长得非常像,像是要认证什么,她跟周围的人说要“阿娘”。一屋子人都变了脸色,齐齐跪了下去,领头的阿茄白着脸色哄着她道:“女郎莫要再提女君,家主知道了要生气的。”她套话才知道这个“家主”是这个身子的祖父,正还想套些什么,就听到外面来人通报,说是“家主受伤了”。时知赶到主院时看到这个昏迷的“家主”第一眼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这明明就是她爷爷的脸好嘛!就是年轻了二十几岁的样子。看着脑袋开瓢了的“爷爷”,时知一时也顾不上想太多了,得先把人救回来再说。好在这个身子家看样子是大户人家,居然还有“家庭医生”,她过来时早上给她看病的大夫就已经在给她“爷爷”止血了。听着大夫问随从的话,时知也就知道她“爷爷”是怎么受伤的了,说是今日和好友去赏景,看到枫林飒飒,一时兴起登高望远没站稳脚跟摔着了。时知听到这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觉得这“爷爷”和她亲爷爷性子差的有些大。顾不上问太多话,她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是不是她爷爷,最要紧的就是救人。等伤口处理好了,大夫又亲自去盯着煎药给灌下去,脉象稳下来了,大夫就对时知表示她这“爷爷”没有大碍了。但时知一直陪着,后面一堆人劝她回去,她也没有回去。以“侍奉汤药”的名义一直守在床前,看着这个四五十岁昏迷的中年人,她有些迷茫。这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她会变小了,还有个和她爷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是“平行时空”?那这个身子的父母呢?从她生病到这里这个“爷爷”受伤,似乎都没看到他们,做为古代人也太奇怪了。看时知坚持,“爷爷”院子里的下人似乎很感动,给她准备了软榻休息,几个领头的随从一直陪着。等到第二天早上,昏迷的“爷爷”醒过来,看着站在在床前的女孩儿,试探的喊了一声:“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