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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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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

作者: 绣生
分类: 都市
来源: 下书啦
更新: 2023年12月30日

五更天,夜色半褪,曦光隐隐。帝王寝宫之内,灯火煌煌,内监女官们在偌大宫殿里穿梭往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今儿是陛下登基大喜日子,内廷四司八局十二监,为了这一日已经筹备了将近一月,众人从三更天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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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夜色半褪,曦光隐隐。帝王寝宫之内,灯火煌煌,内监女官们在偌大宫殿里穿梭往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今儿是陛下登基大喜日子,内廷四司八局十二监,为了这一日已经筹备了将近一月,众人从三更天就开始忙碌起来,连素日寂静冷清宫殿也染上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殷承玉立于铜镜前。等身高铜镜中映出一道着明黄中衣瘦削身影。青年宽肩窄腰,乌发雪肤,上扬凤目里蕴着与生俱来贵气。长久凝视着铜镜里窄长人影,殷承玉嘴角勾起浅浅弧度,直到身后传来不轻不重脚步声,铜镜里又映出另一道暗红身影,他才敛了笑。一身绯红蟒袍薛恕捧着皇帝冠冕行至他身后,明黄中衣与绯红蟒袍在铜镜中交叠纠缠,连声音也变得暧昧起来:“臣为陛下更衣。”殷承玉自铜镜中瞥他一眼,之后便垂下眼睫,舒展手臂,任由他动作。衮衣、下裳、蔽膝……薛恕一样样为他穿戴妥帖,最后才拿起托盘里白玉革带,绕至殷承玉身后,双手自他腰侧穿过,如同环抱一样将他拢住,修长手指灵巧地将革带上玉扣扣上。合上玉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却并未退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拢住纤瘦腰,将人带入怀中。“恭喜陛下,终于得偿所愿。”他将下巴抵在殷承玉肩窝处,带着温度吐息尽数落在脆弱敏.感侧颈,激起一连串细小鸡皮疙瘩:“这大喜日子,不知陛下可能让咱家也一偿夙愿?”宦官特有尖细嗓音被刻意压低,暖色烛光里,交叠身影仿佛也染上了几许温情缱绻。殷承玉抬起眼,透过铜镜与他对视:“厂臣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何心愿未了?”耳侧传来一声轻笑,腰上手臂也随之收紧,薛恕以鼻尖在他耳廓轻触,如同情.人耳语一般道:“陛下明知道臣想要什么。”说完,挺直鼻梁顺着耳廓线条下滑,至侧颈流连辗转。这是他们彼此都非常熟悉动作,再往下,身后人便要用上唇齿了。殷承玉闭了闭眼,挥开脑海里不合时宜浮现旖旎画面,唇角抿直:“厂臣要,朕恐怕给不起。”“是给不起,还是不想给?”身后拥着他人却仿佛忽然被触到了逆鳞,单手捏着他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和自己对视,眼底布满暗潮:“还是说……陛下亦鄙夷咱家这等阉人,耻与为伍?”每回他生气时,便不称“臣”,总爱阴阳怪气地称“咱家”。殷承玉从不惯着他这一生气就忤逆犯上坏毛病。下巴被掐得生疼,他气急,挣扎着坐起身来,骂了一声“混账”。外头守夜小太监听见动静,小心翼翼进来,隔着床帐轻声询问:“殿下可是醒了?眼下才四更天。”殷承玉恍惚间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只是在做梦,揉了揉眉心,疲惫道:“无事,退下吧。”小太监闻言放轻了步伐,又轻悄悄地退了出去。殷承玉却再睡不着了。他已经连着三晚梦见前世之事,梦见薛恕。按照上一世轨迹,再过三天,便是薛恕净身入宫日子。之后五六年里,他将从宫中最不起眼小太监,一步步往上爬,最后坐上西厂督主之位。皇帝宠信,权势遮天,连皇位亦能轻易左右,时人称之为九千岁。而再有三个月,皇帝与二皇子党便会对他出手,先是外家虞氏牵扯进贪墨案中,满门尽诛;再是母后受惊早产,一尸两命;他太子之位亦会被废,从尊贵无双一国储君变成弃子,自此幽禁皇陵,孤立无援。直到薛恕迎他回朝。他们之间原本不过一桩不掺感情、利益互换交易,却因纠缠了数年,间隔了生死光阴,也变得浓郁厚重起来。有幸重来一回,他本不欲再与薛恕生出纠葛。可每至深夜,那一双透着偏执暗沉眼眸便自眼前晃过,耳边是一声声透着讥讽质问:“陛下亦鄙夷咱家这等阉人,耻与为伍么?”陛下亦鄙夷咱家这等阉人,耻与为伍么?这样自轻话薛恕只对他说过一次。他似乎从未自卑于自己宦官身份,床笫之间,也总是霸道而强势,就算没了那物件,也总有层出不穷法子叫他认输求饶。但他却从未当着他面宽衣解带过。仔细想来,多少还是在意罢。而如今,改变薛恕命运机会就在眼前。殷承玉满心烦躁地起身,站在窗户边吹了许久凉风,才平静下来。找,还是不找?今日是隆丰十七年腊月初五,薛恕曾与他提起过,他是在腊月初八那日在蚕室净了身,之后使银子拜了直殿监某个老太监为师,才被带入了宫。腊月初八正是腊八日,日子特殊,殷承玉当时只听了一耳朵,便牢牢记住了。只是望京城中蚕室亦有数家,他并不清楚薛恕当初去是哪一家。若要找,恐怕得花些功夫。但每每想到那人曾用在他身上恶劣手段,又觉心气难平,无法下定决心。在窗前立了许久,殷承玉才复又睡下。这一觉依旧睡得不安稳,前世之事在梦中纷杂而过,翌日早晨殷承玉醒来时,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眼下也浮起浓郁青黑。原本尚未痊愈身体,越发显得孱弱。他掩着唇咳嗽几声,召了心腹太监郑多宝进来。“殿下怎么咳得更厉害了?”郑多宝刚进门就听到压低咳嗽声,顿时便显了急色,手里稳稳端着汤药,嘴上却已经在催促小太监去请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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