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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8.30/釉谣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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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早早起床去了趟超市,买了应修景爱吃的东西。
洗好菜后,给应修景发信息。
[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想吃什么?]
等了很久也没收到回复,一看就是忘记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了。
南瓷早就预料到,毕竟这个人忙起来连他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应修景喜欢吃牛排,偏巧西餐是南瓷的弱项,为了做好他爱的七分熟,南瓷一边对着食谱,一边算着时间。
将牛排盛到盘子里时太过紧张,手腕不小心碰上了锅边,烫得他低呼一声,险些把盘子甩到地上。
小心翼翼将牛排放下,才赶紧去水龙头下冲手腕。
皮肤白嫩似融化在咖啡里的奶油,如今被烫出一道明显的红印。
离开水,火辣的感觉再度袭来,南瓷实在忍不了,找出一袋冰上了楼。
冰敷过后,他探过身从包里拿出一块手表,这是他半工半读攒下的钱,为了送给应修景三周年纪念日的礼物。
将手表细心包好,最后用了个黑色丝绸在顶端系上大大的蝴蝶结,摆在了餐桌正中央。
五点半,饭菜准时摆上餐桌。
南瓷关了灯,水晶玻璃香薰烛台已经点燃。
整个客厅里弥漫着浪漫的氛围,南瓷则是唯一被浪漫包裹的人。
应修景不爱打字回信息,所以他试着给他打电话,打了三个才被接通。
对面是他的助理周然,冷冰冰告诉他:“应先生在忙,不方便接听电话。”
烛火在眼底跳跃,电话被无情挂断。
南瓷努了努嘴。
周然是唯一一个知道应修景和他关系的人,只是他太目中无人,只有对应修景才会有毕恭毕敬的语气,对别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偌大的水晶吊灯重新亮起,光肆无忌惮投射进每个角落,南瓷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爆笑综艺在耳边响彻,让他听上去不算太孤独。
微博来了条推送消息。
【知名歌手临星突发车祸,目前生命垂危。】
南瓷认识这个临星,纽约归来。
两个月前他写过一首歌,毛遂自荐了好几次都被以各种理由拒绝。
最终还是应修景看出他郁郁寡欢,问清了原因第二天临星工作室就联系了他。
没想到今天居然看见临星生命垂危的消息。
看了几条评论以后,南瓷也发了个祈祷的表情,视线又落在餐桌上。
精心准备好的牛排和应修景最爱吃的椰子鸡肯定凉了。
南瓷趿着拖鞋,将饭菜重新热了一次。
电话是不好意思再打了,试着给他发消息,犹如石沉大海。
可惜他跑了两个超市才买到的新鲜椰子。
南瓷重新回到沙发,综艺节目的古怪音乐也没能抵挡他的困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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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半,应修景回到别墅。
客厅的灯调至最暗,电视机里正播放一场午夜电影。
应修景走到南瓷身边,看他半张脸隐匿在毛毯里,睫毛纤长随着电视光泽投出扇形的影。
又走到桌前拿起摆在正中间的礼盒,前后看了看。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一双纤瘦细白的手臂拦住他的腰。
“怎么才回来呀。”
南瓷声音软侬,还带着未醒的困倦。
应修景转过身,面色略显疲惫:“临时开了个会。”
说完,他指了指身后那桌未被享受的盛宴:“怎么做这么多菜?”
南瓷扁扁嘴:“昨天什么日子忘记了?”
这样的问题忙碌一天的应修景不太喜欢,但看桌上丰盛的菜,他压下心中烦躁,耐着性子问:“什么日子。”
“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呀。”南瓷回忆:“你忘记我们在一起那天还下着大雪吗,你还把你外套披在我身上了呢!”
他说完就走到餐桌前:“知道你日理万机,不记得也正常,饭菜我再热一次,稍等一会儿就能吃了。”
“不用,我吃过了。”应修景看了眼腕表,声音低沉:“我还有点事,你先睡吧。”
他说完就转身上楼,拿上自己的公文包和外套,却忘记拿南瓷给他的纪念日礼物。
背影矫健,胸膛挺直,上楼抬腿时西裤绷紧,能看出是个长年待在健身房,自律又健康的男人。
直至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南瓷觉得最后一丝精力也被抽光。
一个人吃过饭后,南瓷坐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影。
突然按下暂停键,拿上礼物小跑着上了楼。
要是平时,南瓷不会去打搅他。
知道应修景是个视工作如命的人,工作时要有绝对的安静,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食指弯曲轻敲两下,直接打开书房门探头进去。
应修景就坐在宽大的书桌前,面前摆了两台笔记本电脑。
他还穿着整洁的黑衬衫,领带松了些,衬衫扣子也解开一颗,处在禁欲与放纵之间。
金丝边框镜片下是他的一双如深潭般的双眼,能让南瓷心甘情愿溺死在里面。
这是鲜少能看见到的装扮。
应修景有轻微近视,日常生活中不戴眼镜,只有面对电脑和亲自开车的时候才会戴。
南瓷蹭着门缝进去,坐在他对面,双臂撑着下巴:“可不可以让我陪你一起工作?我不吵的。”
“我今天很忙。”应修景的视线重新落在电脑上:“好几个邮件要看,你自己去睡。”
很明显的拒绝,南瓷轻轻叹了口气:“好吧。”
他把礼物推到他面前:“这个给你,三周年快乐。”
“嗯。”他应了一声,视线没离开过电脑屏幕,手指飞速在键盘上跳跃。
南瓷带着消沉的情绪离开了,他太忙,所以不能当着他的面拆礼物。
没关系,明早再叮嘱他就好了。
直到月上梢头。
应修景结束一天的工作终于扣上电脑,视线才落在礼盒上。
看见手表牌子的一刹那,抬了抬眉。
正想给助理周然打电话,周然的电话却先打过来。
“应先生,临星抢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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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梦见了考试,偏偏是考试结束前的几秒钟。
他还有好多道题没有答,紧张得不行。
手里攥着笔一个劲地写,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突然感觉头上落了什么东西,是收卷老师的手。
南瓷猛地惊醒。
“做噩梦了?”应修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的大手正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指尖贴着他的发根摩挲。
被窝里的手掌像是带着电流,让南瓷禁不住张开嘴呼吸。
“你,你工作……结束了?”
“嗯。”应修景低头,在他颈间落下一吻。
他时常会搞突然袭击,与白日里一身正装,黑色衬衫整洁到没有一丝褶皱的形象截然相反。
视线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一时惊醒还没能适应。
被他突然攥住手腕,南瓷痛得低呼一声。
应修景问他:“怎么了?”
“我之前,煎牛排……被烫了手。”
下一刻,细密的吻落在他的手腕上。
瞬间就将南瓷从睡眼惺忪过渡到神魂颠倒,头脑发胀感觉细胞都在燃烧,再由着他带入云端,全身都轻飘飘的。
应修景的贪婪和体力成正比,通常第二天南瓷都会多睡上两个小时。
可明天他还有课,不能迟到。
“你,别……我不——”
“生气了?”他似乎也看出他今天的情绪不比平时欢快,指尖轻轻摆弄他的耳垂。
“……嗯。”南瓷点头:“你没吃。”
他精心准备好丰盛的晚餐,他一口都没吃。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廓,应修景说:“那明天我早点回来,带你出去玩。补偿你。”
南瓷永远沉溺于他每每趴在耳边时低沉的嗓音,靡靡之音,催得人失了魂。
……
南瓷昏昏欲睡,隐约间听见浴室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随即又坠入黑色梦境。
第二天一早被闹钟吵醒,身边早已空空如也,摸手机时摸到了个陌生东西。
费劲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见一个精美礼盒。
他拥着被子坐起身,打开一看赫然瞧见里面是一枚戒指。
银白色中间是不规则曲线的镂空设计,可以灵活地旋转,看着高级却并不严肃,刚好适合他这个年龄。
总觉得这个戒指好像很眼熟,上网一查,果然是高奢的新品,价格更是比他送给应修景的手表高出三倍不止。
南瓷很喜欢,想都没想就套在无名指上。
可戒指明显大了,换了两个手指最终套在食指上才刚刚合适。
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幸福感,南瓷哼着歌走进教室,背包刚扔在椅子上,洛奇就问他:“今天怎么来的有点晚啊,平时你都不踩点到的。”
“有事耽误了一会儿。”
昨晚应修景兴致大发,折腾了太久,好在这枚戒指带来的欣喜掩盖了身体的不适。
上课时也会走神,大拇指波动戒指,看镂空条纹在眼前旋转。
“你这戒指新买的?”洛奇用书掩着嘴,小声说:“挺好看的啊,借我戴一下。”
他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南瓷一下拍开:“不借。”
洛奇奇怪地看着他:“戴一下又戴不坏,看着好像挺贵的,你又卖歌了?”
南瓷眼中带着光,点头:“嗯,卖了。”
“卖谁了?”
“临星。”
“临星?他不是出车祸了吗?”
“是啊。”南瓷叹了口气,响起临星被拉上救护车的惨样:“也不知道他什么样了,还能不能唱这首歌。”
教授举着麦克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南瓷上一秒还在担心自己的歌,下一秒就莫名其妙想到应修景。
指尖无意识拨动戒指,想到他为了哄自己开心主动提及要带他出去玩,心里就泛起甘甜。
今天他是满课,等下课时天色已经变暗。
细碎的雪花打在脸上,南瓷撑着一把透明雨伞,脚下踩着松软的雪地,婉拒了同学的顺风车,给应修景打电话。
接通后,他问:“你在哪里呀?什么时候过来?”
应修景那边有些乱,听上去不是在办公室,他说:“你自己先回家,我这还有事。”
“你不是说带我出去——”
“应先生,他醒了……”
电话被挂断之前,南瓷听见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