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大魔头曲成溪在大婚当夜暴毙了!”“什么!那沈钦不得疯了!曲成溪可是他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喜欢的要命呢!”“怎么死的?”所有人都好奇。没人知道。“按理来说修仙之人全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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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大魔头曲成溪在大婚当夜暴毙了!”
“什么!那沈钦不得疯了!曲成溪可是他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喜欢的要命呢!”
“怎么死的?”所有人都好奇。
没人知道。
“按理来说修仙之人全都灵气护体,小病小伤不会轻易死,更何况是入了天境的曲成溪。这其中必有蹊跷……”
“蹊跷又如何!魔修作恶多端,大魔头曲成溪更是恶中之最,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对,死得好!”
“活该他暴毙!”
……
一夜间,花月教副教主曲成溪在新婚之夜暴毙而亡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修仙界震动,就连凡人百姓们也都把此事当做了时下最热门的谈资。
酒楼里人声鼎沸,十个有九个在说曲成溪。
“姓曲的屠戮天源派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天道好轮回,都是命数。”
“什么命数不命数的,在床上死的,这还不明白吗?”玩味的窃笑自暗处响起,混合着浓郁的酒气。
“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说话之人被酒意熏得满脸猥琐的红光:“据说那曲魔头浪荡至极,多半是洞房之时魅惑沈钦,沈钦激动之下太勇猛,一不小心把人给……”
曲成溪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敢说闲话,甚至有人都不敢直呼其名,如今人没了,那些不敢说的、肮脏龌龊的心思,再也无需隐藏,嘲讽的坏笑声四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恶意。
笑过之后有人略有疑惑:“可是我好像听说他俩根本没有来得及洞房,曲成溪被送进婚房之后没多久就死了。魔教下人们听到教主沈钦的哭叫冲进去时,曲成溪正在沈钦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两人身上的红衣都是完整的,交杯酒都只喝了一半。”
“那是怎么死的?奇了怪了。”
“也有消息说是真气走差,啧啧,不管怎么说,沈钦是真倒霉。虽说姓曲的十恶不赦,但是据说容颜绝色,整个北境都再找不出那么长得那么好看的男的了。沈钦和姓曲的青梅竹马,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竟然还没尝到味儿,人就没了。”
众人哄笑:“曲成溪整日带着面具你怎么知道他好看?再者好看又怎么样?你也想尝尝?”
“嘘!那魔头凶残阴毒得狠,死了多半也在阴间作祟,你们开他玩笑,小心他从阴曹地府钻上来,要你们的小命哟!”
虽说是玩笑,但众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却明显小了点,虽然鬼神之说无根无据,但是魔修的路数和寻常修仙者不一样,指不定真有什么歪门邪道能让曲成溪身死人不死。
要是真被曲成溪找上门,那可是有几颗脑袋都不够。
“你们净关心这些风流事,不关心关心正事?”有人嗤之以鼻。
“以往沈钦和曲成溪联手抗击正道六大门派,一直势均力敌,现在没了曲成溪,沈钦一个人坐镇花月教,不知还会有什么变故,修仙界怕是要变天。”
总有人在这种场合故作高深,众人不以为然,其实寻常百姓,真正关心江湖正事的人还是少数,更何况修仙门派本来就和凡人有壁垒,附和几句,酒菜下肚,大家胆子又大起来,最后话题还是转到了曲成溪和沈钦的八卦上。
“曲成溪死了,以沈钦那暴虐的性子,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其实沈钦以前并不喜欢他。”忽然有人意味深长地插了一嘴。
众人大奇,忙让他细说。
那人喝了口酒:“曲成溪七岁的时候被沈钦捡回了家,一直锦衣玉食的养着。沈钦待他好,他自然从小就喜欢沈钦,但是沈钦却一直把他当弟弟,对他不冷不热……”
“哎哟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曲成溪每年都在沈钦生辰的时候大张旗鼓地庆祝,两年前的那次你们还记得吗,他在南城门上用群星幻化出一副百花图,整个夜幕都被星空照得璀璨,引得全城的姑娘都跑出来看。还吓得我老娘从榻上惊醒,还以为神明显灵了。”
“可不是嘛,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曲成溪那般招摇,但是沈钦从始至终都没出来看一眼,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沈钦点了醉仙楼的头牌颠鸾倒凤一整夜,第二天中午才回家!”
酒楼中一片唏嘘,不过又想到曲成溪的种种恶行,顿时又觉得他遭受什么都是活该。
“那沈钦怎么又忽然喜欢他了?”
“可能是终于日久生情了吧,”最开始说话那人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这一年的事,沈钦忽然开窍了,殷切程度比之前曲成溪对他有过之无不及,没过多久就决定把人娶进门。前几天那婚礼的排场你们都看到了,比皇后娘娘进宫都不遑多让。可见爱情来了,当真如山呼海啸。只可惜……”
只可惜现在,曲成溪突然死了。
众人后知后觉的感到了脊背发凉。
“可别把气撒在我们这些凡人身上啊。”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姓曲的死了可和我们没关系,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一语刺痛众人,大家纷纷想起当初沈钦的老爹去世,沈钦屠了一座城,把满城人眼挖出来泡了一地窖的酒。
如今他挚爱的曲成溪死了,会不会也有人要跟着倒霉呢?
聚集在一起的众人逐渐没了声音,正要各自散去,忽然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是酒馆的小二。
“可我怎么听说曲成溪和沈钦好像闹掰了呢?半年前花月教不是出了一场大事嘛,死了好多人,他们都说那些人是曲成溪杀的……”
“怎么可能,你听错了吧。”
“曲成溪那么喜欢沈钦,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就是,闹掰了沈钦怎么还会娶他?”
小二摸了摸鼻子:“也是,估计是我听错了……”
***
几日前,大婚当天,花月教。
爆竹声震耳,席卷长街直上天际,十里红妆从城南一直铺到花月教正厅,火药的味道和觥筹交错间的酒菜香混合在一起,夕阳无限,映着漫天红霞。
“一拜高堂!”
红盖头遮蔽了视线,触目皆是大红,曲成溪浑身经脉淤滞,四肢酸软发麻,身旁红衣之人按上他的后背,那滚烫的掌心动作几乎是温柔的。
然而下一秒,不容抵抗的力道按在他腰眼大穴,逼着他弯下腰来。
“二拜天地!”
后腰深处如同被无数的虫子啃咬,曲成溪嘴唇都被咬破,冷汗顺着脸颊滚落,沾湿了红盖头,腰背却依旧执拗强硬地绷直,直到再次被沈钦狠狠按下。
“夫妻对拜!”
“沈钦我/操/你大爷!”
哑穴被强行冲破,曲成溪嘶哑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来,身上的金银配饰在剧烈的挣扎中叮当乱响,扰乱了鼓乐的和谐:“你个王八羔子放开我!我不嫁!”
沈钦微微侧头,深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翻滚着让人心悸的疯魔:“不嫁?”
两个字轻飘飘出来,未落地时,曲成溪的两只胳膊已经被捉住,身后沈钦的两个侍卫对着他膝盖一踹。
噗通!
鼓乐声戛然而止。
曲成溪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双膝剧痛间被沈钦一把掐住了下巴。
若是以前,两个侍卫对他伸手的一瞬间已经是死人了,但是连续几个月每天强/制喂下的软骨散早就让曲成溪浑身无力,就连躲开沈钦的手都做不到。
“嫁给我不是你一直的愿望吗。”沈钦的语气温柔至极,蹲下来靠近他,“阿漾,我现在满足你,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沈钦身上那种内敛的沉稳和贵气浑然天成,那张脸更是俊朗无暇得挑不出一点毛病,眉眼温润如玉,若不是知道他魔教教主的身份,只怕还会以为是哪个世家门阀的贵公子。
然而曲成溪知道,那张完美的面皮下是比恶魔还要肮脏阴邪的烂泥。那只掐着他下巴的手正用力到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掐碎,那是极度疯狂的占有欲。
温柔的声音钻入耳膜,周遭的一切声音如同镜花水月般模糊起来,无数回忆在脑海中浮过,勾栏院门前向他伸出的手,在毒入脏腑的剧痛下被抓破的锦被,雪山之巅远去的背影,锣鼓喧天下刺目的大红灯笼……尽头是沈钦似笑非笑的脸。
盖头下的曲成溪忽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得身子都在颤,笑得周围的人全部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沈钦眉头皱紧。
曲成溪猛然抬头,华丽的大红盖头从他颈侧滑落在地,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紫色耳坠在白皙的颊侧摇晃,衬出一双狠辣妖艳得让人不敢直视的乌黑眼眸:“就凭你也想娶我?”
沈钦骤然变了脸色。
曲成溪的唇角倨傲而冰冷地扬起:“你也配?”